侯府。
燭火搖曳,映照在那素衣文人的面龐之上,一時間晦澀不明。
文人墨客紛紛噤若寒蟬,不敢妄言。
江辭見此場景,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,旋即站起身道:“這位兄臺,酒后亂言的話可做不得數(shù),你還是快快將此話收回去,否則讓人傳出去了,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可那素衣文人卻絲毫不懼,手中的美酒飲了一杯又一杯,霎時漲紅了臉。
他話語豪邁,不顧慮任何人,“難道我這話中有錯嗎?攝政王權(quán)勢滔天,件件不用在正道之上,大燕遲早斷送在他手里!”
句句屬實,可無人愿同他相言。
江辭一杯清茶灌入喉中,抬眸瞥了一眼席位之上的軒轅敬。
他倒是神色自然,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。
此事可不能再這般繼續(xù)下去,否則傳到蕭晟耳朵里,怕是會千刀萬剮。
“來人,他喝醉了,把他帶下去醒酒。”
江辭起身說道,可剛欲坐下之時,門外就傳來了凌厲的聲音。
“本王聽說這里有人造謠,特來瞧一瞧,沒想到居然這么熱鬧。”
是蕭晟!
他居然來了……
江辭沒想到蕭晟會突然出現(xiàn)在侯府,手中的茶杯差點摔在地上。
江辭面色微變,連忙起身,對門口的來人恭敬行禮,“攝政王,您怎么親自來了?“
蕭晟大步踏入,身上的威壓讓在場的文人墨客無不低頭。
攝政王的氣勢,即便是酒意上頭的素衣文人也瞬間清醒了幾分。
一見蕭晟的臉,整個人直接癱坐在地上,止不住的顫抖。
“攝政王……您……”
蕭晟瞥了一眼那文人,冷笑道:“你方才說大燕的江山會斷送在本王的手中?此話可是發(fā)自肺腑?”
文人臉色蒼白如紙,酒醒了一半。
驚恐地望著蕭晟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試圖解釋,“攝政王,我,我酒后失言,沒有別的意思……”
蕭晟的目光如冰,掃過在場眾人,冷然道:“酒后失言?在座的各位可都聽清楚了,若是傳出去,你們覺得本王會如何處理?”
眾人面面相覷,心中皆是一凜。
紛紛低頭不語,生怕禍及自身。
江辭上前一步,擋在文人與蕭晟之間,試圖緩和氣氛,“攝政王,他只是一時酒醉,言語無狀,還請您寬宏大量,不要與他計較。”
蕭晟的目光落在江辭身上,微微一滯。
隨即淡漠地移開,冷哼一聲,“江大人,你倒是護著他,不過本王倒要聽聽,他為何會如此評價本王?”
文人聞言,顫顫巍巍地道:“攝政王,是小人失言,小人只是不滿朝政,心中郁結(jié),無處發(fā)泄,才出此狂言,絕無半分對您的不敬之意。”
“不滿朝政,你可知道如何正確表達?”蕭晟緩緩踱步到文人面前,俯視著他,語氣低沉。
文人被他盯得頭皮發(fā)麻,額上冷汗涔涔而下,“小人知錯,小人會以書信形式向朝廷直言,絕不再有此等妄言。”
“不虧是攝政王,三言兩語就將一個小卒嚇成這樣。”
軒轅敬語氣意味不明,只是端起酒杯饒有興趣的看這一幕。
“原來東陽王也在此處?看來今日這局面,是特地為您開的呀。”
蕭晟特地將尾音拉得很長,眉頭微挑,“江大人辦的這個宴會真是有意思極了,隨便什么人都能置喙本王,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。”
他這話里話外都在意指軒轅敬,在場的所有人都垂頭不敢言語,生怕得罪了這活祖宗。
軒轅敬聞言,嘴角勾起一絲冷笑。
他放下酒杯,緩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