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寡言少語的陳道長說到這件事情卻突然變得話多了起來:
“雖然我不敢頂著他的名頭,大言不慚說是他老人家的弟子,但是他留下來的東西也算是有了傳人。
你能在一個月之內(nèi)就能一口氣完整地畫出一張有效力的符箓,也算是現(xiàn)在小輩中天賦異稟的存在……”
我聽得有些云里霧里,忍不住打斷:“陳道長,不是一口氣畫五張符箓嗎?”
陳道長話頭一停,像是我說的話很難理解一樣,聽到我的話反應(yīng)了好一會才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問我:“你、你是…一口氣畫完五張嗎?”
柳玉卻開始將剛才從我包里翻出來的符箓每一種挑了一張,依次放在我的面前:“你是說……你能一次性畫這五張符箓么?”
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一個月前,我還只能一次性畫三張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能畫五張了,之前說我能一次性畫完五張就可以來找……”
柳玉咳了咳:“其實(shí)我們的意思是……你能一口氣畫完這五張符箓的其中一張就行了。沒想到你曲解了我們的意思,所以你什么時候能畫出一張符箓的?”
我懵了懵:“呃……上次見面之后的第二天。”
陳道長忽然笑了出來。
一開始是嘴角上揚(yáng),后來笑出了聲,再后來竟然放聲大笑起來。
陳道長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的時候,看起來只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,但是現(xiàn)在放聲大笑的時候,臉上卻難得露出了一副長者的慈祥模樣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柳姐姐挑了挑眉:“我可是有幾十年沒有見過這個面癱臉做出這種夸張的表情了呢。”
陳道長笑了良久,這才笑聲暫歇,他隨后拿出幾張黃紙和一只毫筆,鄭重地遞給我:“麻煩小友再畫一次符箓,我雖然很相信小友,但是還是想親眼看看,為了以防萬一。”
我沒有多想,本來考驗(yàn)我的天賦這種事情,就應(yīng)該當(dāng)著面演示的才比較有信服力。
我拿起毫筆,沾上帶著松香氣味的墨汁,屏氣凝神,感受天地元?dú)庠谖殷w內(nèi)流動,我控制著這些元?dú)饽墼谖业墓P尖,伴隨著墨汁在黃紙上留下獨(dú)特的軌跡。
一張符畫完,我甚至能感覺到黃紙上有什么金光一閃而逝,隱入了筆跡之中。
這是我畫得最滿意的一次了。
我繼續(xù)專注凝神,畫第二張,隨后是第三張,第四張……
到了第五張的時候我明顯覺得自己力不從心了。
平常在宿舍畫符雖然能一口氣畫下來五張,但是都沒有像這次一樣在筆尖凝聚這么多的天地元?dú)猓m然這次我是想畫的更好,但是顯然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。
第五張符正是天雷符,剛畫了一半,那種熟悉的脫力感又回來了,手上控制不住地發(fā)抖,額頭上也滲出了細(xì)密的汗珠,身體里的天地元?dú)庖呀?jīng)見底,我沒有放棄,而是努力搜刮著經(jīng)脈里最后一些天地元?dú)猓瓿蛇@張符箓。
最后一筆落下,我徹底竭力,暈了過去。
我又看到了我周圍漂浮著的五顏六色的氣體,我迅速用右手觸碰它們,將它們吸收進(jìn)我的身體里。
等到我重新感覺到身體里充滿了力量,我才從冥想狀態(tài)中清醒過來。
睜開眼睛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正在車上搖搖晃晃,柳姐姐在開車,陳道長坐在我身邊。
車子正在一條窄路上行駛,道路并不平整,甚至來說還有一些崎嶇,所以連柳姐姐防震性能極好的越野車都有些搖晃。
道路兩旁大部分是荒地,偶爾零零散散能看到有一些綠植。
我疑惑:“這是要去哪?”
“你醒啦!我們要去面癱臉給他師父修建的道觀。”柳玉姐姐一邊開著車,一邊說道:“諾,就在前面,已經(jīng)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