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奇怪,于是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。 陳道長囁嚅了幾下嘴唇,還是說了出來:“我感受到了她的氣息。” 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:“誰?” 陳道長回答:“我的愛人。” 我的心臟痛的抽了一下,一股莫名的哀傷涌上我的腦海,幾乎感覺到要有淚水從眼眶流出。 該死,我心中暗罵。人家找自己的老婆,你心痛個什么勁兒? 我將眼淚強憋了回去,喃喃自語,試圖掩蓋自己異樣:“一個年輕女性……” “不是。” 陳道長反駁。 “嗯……不年輕了?是個婦女了?”我試探著問:“還是一個小女孩?” 我以為是我形容的年齡出了差錯。 “不是女性。”陳道長擲地有聲,像是怕我聽不明白,又重復了一遍:“不是女性,是個年輕男性。” 我大腦一瞬間宕機,而我胸膛里面的那顆心臟卻霎時間砰砰劇烈跳動起來。 清晰的心跳聲在這安靜的清晨格外明顯,連陳道長和楚煜城都聽見了。 陳道長誤以為是我在激動,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幾聲,很難得沒有再惜字如金: “他叫歐秉鈞。我十幾歲的時候喜歡了一個比我大了幾歲的哥哥,他因為是個戲曲表演家,所以在**期間受到了迫害,最后受不了跑進了深山里。之后,就再也沒有他的音訊了,我一直在找他。” 我:…… 這個故事……好像有點似曾相識啊。 這不就是我剛剛在共感中剛剛經歷過的事情嗎??!! 所以那個小伙計就是陳自元陳道長!他也的確是喜歡我身體里的這個吊死鬼的! 一切都能說得通了,為什么這個惡鬼會甘愿把唾手可得的身體讓給我。 為什么聽到陳道長說惡鬼的時候會心痛,聽到他說自己有老婆的時候會哀傷。 又為什么親口聽到他說喜歡的人是自己的時候會這么高興。 胸膛里那顆猛烈跳動的心臟就是證明。 那個惡鬼并不是因為我說了三言兩語所以才將身體還給了我,也不是受了我什么威脅,而是因為,他已經知道了我面前這個人,正是他年少時之所愛。 或許是近鄉情怯,也或許真的是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知道自己曾經做了錯事,所以他將身體歸還給了我,不想就這樣相認。 因為機緣巧合,他死時的那道天雷將他身上的陰氣都滌蕩了一遍,他依托樹木生機,變成了一個樹靈,所以,陳道長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他。 我和楚煜城對視一眼,顯然我們兩個人都已經想到了同一件事情。 楚煜城將共感中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。 陳道長聽完,已經是熱淚盈眶。 “所以,他……他真的還在,沒有魂飛魄散的……對吧?” “對,還在。”我想要抬手,安慰一下陳道長,卻覺得筋脈和肌肉中像是有萬千根針在扎我一般刺痛,頓時吐出一口血來。 這一口血著實把楚煜城嚇到了,他連忙跪下來問我的情況。 陳道長收了收情緒:“小友,無礙的,你看這一口血色澤烏黑,是胸腔經脈之中的淤血,之前,燦燦用了一張天雷符,以她的功力用這張符有些勉強,肯定已經受到了反噬,這一口血吐出來,反倒是對身體有益的。” 果不其然,我感覺舒暢了很多。 我之前受了內傷,心情又因為身體里的這個吊死鬼大起大落,一時氣血運行不暢,所以吐出一口血來。 “盤坐,我幫你理一理經脈。”陳道長說道。 等到我的經脈里的暗傷都被全部理順,我睜開眼睛,天色已經大亮了。 柳玉出現在了我面前,坐在歪脖子樹上,好整以暇地看著我。 “柳姐姐,你來啦!” 柳玉沖我翻了一個白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