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見了肉體磕在臺階上發出的悶響。
歐秉鈞雖然縮了縮脖子,并且齜牙咧嘴表現出一副和何菲菲感同身受的模樣,但是他偷偷彎起來的嘴角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。
“這是在共感里,而且除了我沒有人能夠看的見你,你大可以明目張膽地笑出來。”
歐秉鈞搖了搖頭:“你不懂,這個程序不走一下,正常人都會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的。”
正常人都覺得心里過意不去,可是當初何菲菲那群人卻把這個當成一個可以逗樂的事情。
……
等到何菲菲從共感里出來,她依然沒有從那種劇痛中緩過神來,她抱著自己的右腿在地上打滾哀嚎。
雖然共感里經過了不少時間,但是真實世界中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。
那兩個男人和金歡都還在暈著。
我給他們通了通經脈,趁著他們手腳能動之前,就瀟灑離開了。
本來我還想找她們賠我的電腦錢,但是想到何菲菲曾經“自愿”替我交了學費,我也就懶得計較了。
就當是相抵了吧。
好在手機我貼身放著,沒有被弄壞。
剛從那個小巷道出來,楚煜城給我打電話了。
手機里傳出來賀年的哭聲。
“燦燦,你什么時候回來呢?賀年……著急要見你了。”
我本來還想著去電腦城買個電腦,再回去找賀年,現在看來我不得不回去了。
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回趕,楚煜城給我發了一條消息:
找到賀年的父母了,但是他父親昨天晚上被害了,母親目前在醫院昏迷,醫生說
賀年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。
驟然看到這幾條消息,我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只大錘子狠狠敲了一下。
悶悶地喘不過氣來。
祖父母,父母接連被害,這樣小一個小孩,要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接受這一切?
更重要的是,那個惡鬼流竄在外作案,既然能找到賀年的父母,多半也能找到賀年在哪里,現在估計是在哪里貓著,找機會對賀年下手。
我心神不寧地回到楚家,剛一進門,賀年小小的身體就撲到了我的身上。
抓著我再也不肯松手。
“姐姐,我爸爸…媽媽什么、什么時候才能來接我啊……”
賀年頂著一張哭花的臉斷斷續續地問我。
我沒有辦法狠心直接告訴他實情,也只好暫時打馬虎眼,說沒有聯系上他的父母。
為了轉移賀年的注意力,我決定將買電腦和寫作業的事情都暫時拋下,先帶賀年出去玩。
賀年是個留守兒童,從小在農村里的長大,城市里很多新奇的玩意沒有見過,所以當我和楚煜城帶著他站在兒童游樂園里的時候,他沉浸在各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游樂設施中,流連忘返。
也沒有再掉眼淚追問他爸爸媽媽的事情了。
小孩子的精力總是來得快,去得也快,在游樂場玩了一下午,送他回去的路上,他就在車里睡著了。
趁著賀年睡熟,我決定去看一下賀年的母親那邊是什么情況。
“醫生已經給賀年的母親做了全面的檢查,沒有發現她的身上有什么其他的毛病,但是她一直沒能醒過來。”
楚煜城這樣和我說。
楚煜城將賀母轉到了他們家里私人醫院的vip病房。
剛一走進病房,我就感覺到了賀母周圍殘留的怨氣。
也感覺到了這怨氣中藏著的恨意。
我也終于知道為什么那惡鬼殺了賀年的父親卻放過了他的母親。
不是不想殺,而是沒殺掉。
賀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