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汐猛然站了起來,身形如風(fēng),就想不顧一切地往山上沖去。
然而,就在她即將邁出步伐的瞬間,君墨泠那有力的手掌摁住了她。
他神色冷靜,沉聲道:“若汐,我讓彌二帶人去山上追,我們在此檢查,小心中了淳于澈的調(diào)虎離山之計(jì)。”
沈若汐一怔,心頭的沖動稍稍平息,她意識到君墨泠所言極是。
淳于澈如今逃跑已是窮途末路,他應(yīng)該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行蹤。
況且,既然她的大師姐說他躲在檳城北滄百姓之中,想必不會有錯。
“元帥,您知道淳于澈長什么樣子嗎?”沈若汐急切地問道。
君墨泠微微頷首,“本帥知道,不過他既然有替身,想要辨認(rèn)出他來,或許有些困難。但本帥定會將他揪出來,我們需一個一個仔細(xì)尋找。”
此時(shí),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突然跪地,聲音顫抖著說道:“元帥,沈姑娘,他真的是淳于澈,我是他的屬下,我實(shí)在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害死我們這么多人才把他供出來的。”
此人正是剛才打了他口中的淳于澈一巴掌跟踢他一腳的人。
君墨泠目光如炬,仔細(xì)審視了他一眼,“他是不是淳于澈本帥能不知道嗎?趕緊供出真正淳于澈的下落,本帥饒你不死!”
那人似乎知道無法善終,他突然低笑一聲,“想讓我背主萬萬不能……”
君墨泠暗叫不好,正要出手抓住他,但那人更快,他猛地掏出匕首,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心臟。
君墨泠用手擋一下卻沒有擋住,剎那間,鮮血四濺,那人痛苦地倒地,身體不停地抽搐著,很快便頭一歪,氣絕身亡。
沈若汐見其心臟已被刺穿,生機(jī)斷絕,根本回天乏術(shù),她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北滄民眾。
地下躺著兩具尸體,那個自稱是淳于澈的男人也早已被沈若汐打死,北滄國的民眾都嚇得膽戰(zhàn)心寒,跪地磕頭。
這幾百人里,除了老弱婦孺,幾乎沒有年輕人的身影,讓沈若汐微微蹙眉。
君墨泠一臉冷峻仔細(xì)排查了一圈,無奈地?fù)u了搖頭,“我見過淳于澈,也知道他善于偽裝,但我都檢查了,這里沒有,放他們走吧!”
沈若汐緊緊咬著嘴唇,滿心的不甘,但也清楚這里確實(shí)沒有淳于澈的蹤跡,這才咬牙道:“我們上山追。”
君墨泠微微點(diǎn)頭,兩個人往后山追去。
看著他倆離開,北滄國的人迅速給倒在血泊中的男子的傷口上止血,又趕緊將他抬起,迅速往渡船而去。
“主上,人抓住了,又是淳于澈的替身。”彌二一臉懊惱道。
沈若汐踢了踢淳于澈的替身,手指捏的泛白,那個殺害她沈家軍的兇手竟然沒抓住,她心頭各種滋味滋生,真的很想摧毀一切。
“若汐,冷靜,他若真在檳城就逃不了,相信我!”君墨泠摁著她的肩膀堅(jiān)定道。
他今天叫了她很多次若汐,不是沈姑娘,似乎到現(xiàn)在她才察覺,但她此刻已經(jīng)顧不上別的,紅著眼睛點(diǎn)頭。
她剛想邁腿離開,渾身猛的一震,臉色瞬間煞白。
她一把拽過踏雪的韁繩,飛身上馬,疾風(fēng)一般往渡口而去。
君墨泠被她的反應(yīng)嚇了一跳,回神后,他也一個騰空跟了過去,但很快便看到一人一騎成了一個朦朧的影子。
君墨泠暗暗懊惱,沒騎自己的皓月出來,他只能拼盡所有施展自己的輕功掠了過去。
回到渡口,船只已經(jīng)離開岸邊二十幾米遠(yuǎn)了,沈若汐手拿弓弩高喊,“淳于澈,我知道你在船上,出來,要不然我殺光你船上所有百姓。”
她的話音剛落,北滄國的老弱婦孺?zhèn)兗娂娡ι矶觯詣訉⒁粋€人護(hù)在了他們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