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,雨幕如織,重重繚繞,帳內(nèi)則是一片昏暗的風(fēng)光。
劉乾手持利刃,小心翼翼地將帳篷劃開一道細微的小口。
透過那窄窄的縫隙,只見一婀娜的身影在朦朧的燈光中若隱若現(xiàn),正拿著布巾擦拭被雨水打濕的秀發(fā)。
旁邊的婢女給她遞上一件干爽的衣物,她輕聲道謝,那輕柔的聲音隱約傳來:“你們?nèi)バ菹桑∥以俚纫幌隆!?
婢女們依言退下,她換了一件平素常穿的素色衣衫。
夜,愈發(fā)深沉,如墨般濃稠。
他瞧見她實在困倦難支,竟然就這么壓著一邊的胳膊趴在了桌子上,很快像是睡著了。
四周安靜異常,唯有雨滴不斷滴落的聲響,滴答滴答,仿佛是夜的心跳。
劉乾不再猶豫,將迷煙輕輕吹進帳內(nèi)。
事情做完,他趕忙回到大樹之后,卻驚愕地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師父已然不見蹤影。
他剛欲動身尋找,師父卻突然現(xiàn)身,一把拉住他去到陰暗的墻角,壓低聲音問道:“怎么樣?”
“已經(jīng)給她下了!師父,接下來呢?”劉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與疑惑。
“回去睡覺,剩下的別管。”
師父的聲音冰冷而決絕,嘴角噙著一抹嗜血的冷笑,轉(zhuǎn)身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劉乾不敢再多問,只得悄悄離開。
寧貞兒是被一陣燥熱弄醒的,渾身上下猶如有烈火在燃燒,難受至極,口中更是渴得厲害。
外面依舊是大雨傾盆,那嘩嘩的雨聲似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。
沈若汐還未歸來,她起身倒了水,喝了兩口,卻依舊覺得熱得煩躁不堪。
難道沈若汐今晚不回來了?要不自己先回去?這般的雨勢,對她胳膊上的傷口定然不利,可這難耐的燥熱令她實在難以忍受。
她緩緩站起,走到營帳門口,試圖看看這雨是否會變小一些。
就在這時,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悠悠傳來,宛如夜鶯在吟唱,劃破了夜的寧靜。
那笛聲,時而清脆歡快,似山間潺潺流淌的溪流,跳躍著靈動的音符,令人心生愉悅;
時而婉轉(zhuǎn)低回,如泣如訴,仿佛在深情地講述著一段段悲歡離合的凄美故事。
她宛如醉酒般,身心皆沉醉在這美妙絕倫的音律之中,不由自主地循著笛聲的方向,緩緩邁出了腳步。
夜風(fēng)瑟瑟,透著絲絲涼意,大雨傾盆而下,冰冷徹骨。
她受傷的胳膊在雨水的沖刷下,疼痛難忍,那痛楚似能鉆心。
可她卻仿若毫無知覺,猶如一個失去靈魂的提線木偶,不由自主地跟隨著那飄渺的笛聲而去。
“沈……”巡邏的士兵身著蓑衣,剛要招呼來人,卻很快發(fā)現(xiàn)并非心中所想之人,忙改口道:“寧軍校,您這是?”
寧貞兒看上去神情自若,一切顯得很正常,就是聲音有些機械,“我剛?cè)フ疑蜍娽t(yī)了,現(xiàn)在回營帳。”
“寧軍校,您快點回去,雨有些大。”士兵好心提醒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寧貞兒簡短地回應(yīng)完,便徑直離去。
她的表現(xiàn)看似正常,可那士兵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然而,又有誰會真正在意她呢?在眾人的心中,能跟她打聲招呼,已然算是不錯了。
畢竟,她搶了沈軍醫(yī)的夫君,還妄圖搶占功勞,甚至差點害死沈軍醫(yī),貽誤戰(zhàn)機,鑄成大錯。
如今,眾人對她早已是厭惡至極,避之不及。
所以,巡邏的士兵也不再多管閑事,繼續(xù)執(zhí)行巡邏的任務(wù)。
寧貞兒恍恍惚惚地來到了偏僻的后院,夜晚靜謐非常,大雨雖已稍稍減弱,但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。
她的腦子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