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貞兒的嘴唇微微顫抖著,一行清淚緩緩地從她的眼角滑落,那淚水承載著復(fù)雜的情感,似是幡然醒悟,又似是深深被感動。
“沈若汐,謝謝你!或許只有這三個字能稍稍表達我的心意了。
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若我今后還跟你過不去,那我可真是無可救藥的蠢貨了。
你放心,往后誰要是敢欺負你,我定會第一個站出來不答應(yīng)!”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,卻又充滿了堅定。
沈若汐微微蹙眉,有些不習慣總是高高在上的寧貞兒情緒外露。
她一向不是什么心腸冷硬的人,聞言真切道:“你胳膊的傷口好不容易才處理妥當,好好休息吧。你真的不恨我嗎?那個人原本要害的是我,卻是你替我受了這份罪。”
“這與你無關(guān),都是我咎由自取。我心里清楚,若是你遭此劫難,定不會像我這般沒出息,連自救都不會。”她自嘲地笑了笑,神情中多了幾分落寞與堅毅。
沈若汐向來不太擅長安慰人,只是淡淡地說道:“你能想開就好,藥方我放在桌子上了,你好生休息吧!”
“你也去休息吧!”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。
沈若汐點頭,轉(zhuǎn)身準備離開。
蕭承逸滿心不舍,想要留住她離去的腳步,張了張嘴,卻欲言又止。
寧貞兒見狀,冷聲說道:“蕭承逸,我累了。你若還想讓我多活幾天,就趕緊滾出去。”
蕭承逸想起剛才沖動之下打了她,心中也有些懊悔。
可此刻見她這般態(tài)度,又想起她不知廉恥說被強上的感覺,心頭又是火大,冷聲應(yīng)道:“行。”
看著蕭承逸跟在沈若汐身后離開,寧貞兒的心口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,脹脹的難受。
然而,卻不再有那種刺痛的感覺。
原來,當這顆心被傷得足夠深、疼得足夠久,也就漸漸麻木,不再疼痛了。
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,喃喃自語道:“寧貞兒,從今天起,你就是寧貞兒,不再是誰的附屬,不再是什么所謂的軍校。
你要為自己而活!曾經(jīng)的你太過自私,總覺得世間諸事皆與你無關(guān),只想靠著現(xiàn)代技術(shù)撈好處。
人家既然給了你這具身體,給了你如今的身份,你就必須查清父親為何隱居,又為何被仇家殺害的緣由?否則,你根本不配為人!”
房間里寂靜無聲,唯有她的低語在空氣中回蕩,仿佛是對過去的訣別,也是對未來的宣誓。
沈若汐走出房門的時候,天空已泛起了魚肚白,那朦朧的微光灑在她的身上,卻無法驅(qū)散她滿臉濃濃的疲倦感。
此刻的她,滿心只想趕緊回去倒頭睡上一覺,好將這滿身的疲憊通通拋諸腦后。
然而,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卻讓她不由得蹙起了眉頭,一陣厭煩感自心底油然而生。
“蕭承逸,回去照顧她,打女人你真出息了,你若想讓她跟我一樣的結(jié)果,大可不用管她。”沈若汐冷冷地說完,便毫不猶豫地轉(zhuǎn)身離去。
蕭承逸呆呆地站在原地,望著她決然的背影,心中清楚地知道,他們之間真的再也回不去了。
可他就是不甘心,明明曾經(jīng)已經(jīng)擁有過她,如今要這樣失去,他如何舍得?
沈若汐不再理會那個令她心生嫌惡的蠢貨,徑直回到屋內(nèi),一頭栽倒在床上補覺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是被青檸喚醒的。
睡眼惺忪的她揉了揉有些犯疼的額頭,因為美夢被人打斷,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和嬌嗔,“青檸,沒事別叫我了,好困,任何事情等我睡好了再說。”
青檸低嘆一聲,緩緩說道:“沈姑娘,今天北滄國的使臣來了,送上了降書順表,您難道不想知道來的人是誰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