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沒有過多地討論,遇害的幸存者。
他們騎車至此,無論有意,還是無意,都已沒有意義。人死不能復生,尸骸不分善惡。大家能做的,也不過是將其掩埋。
至于自行車,肯定是要拿回來的。
目下已成了無主之物,況且,末世里的事情誰說得清呢,這車之前也未必屬于那兩人。天下的東西,天下人用,如此而已。
次日清早,眾人仍舊上山勞作。
和泥的和泥,壘石的壘石。
熟能生巧,有了前兩日的經(jīng)驗,速度終于漸漸快了起來。一條大通鋪,在諸人的努力下,慢慢顯出了輪廓。
為了使其結(jié)實牢固,承重的墻壁造的十分厚。
泥漿也抹了一層又一層。
因為通鋪底下要通煙,密封不足,煙火會從縫隙里露出來。
一連數(shù)天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
所以趙世清感慨,說若是有幾頭牛,再造些織機,便是真正意義上的男耕女織,田園牧歌般的傳統(tǒng)生活了。
“老蔣,織機會造么?”
張文書聽聞,便問了一句蔣德金。
“啥玩意?”
蔣德金一臉迷茫,又詢問了一聲,方才聽明白。
“養(yǎng)蠶我聽過,織機就沒見過”,他搖了搖頭,苦笑道:“老大,能不能別為難我,我就是個對技術(shù)稍微有點興趣的普通人。上回讓我做磨豆腐的東西,現(xiàn)在又開始提紡織機了……心理壓力有點大呀。”
“嗯,有道理”,張文書點頭,經(jīng)他提醒,倒是記起前事,“對了,石磨研究的怎么樣了,啥時候能動工?”
“額……快了,快了。”
“加油,等完工了,讓徐真大嫂給你做個定制版豬大腸,哈哈。”
“……”
仲黎黎聽著兩人聊天,一臉怨念。
灶臺是最后壘的。
為此,張文書與陸沉沉兩人,特地騎自行車外出了一趟。
尋口大鐵鍋。
有了兩輛車,行動果然方便許多。
只要不進市里,不下荒路,只在鎮(zhèn)上鄉(xiāng)下的柏油路上行駛,速度還是相當可觀的。當然,一些橋梁路口,堵了些災變前撞損的車輛。人易爬過去,車卻難行走。如此就得繞路,另尋出口。
這種情況,若是喪尸追迫而來,距離很近。
便得及時做出決斷,棄車逃離,翻越障礙,借此還能甩脫喪尸。但許多人對于物件,常常是拿得起放不下。緊要關(guān)頭,稍一猶豫,便得去喪尸腸道里走一遭。塵歸塵,土歸土,活人變大便,大自然走一遍。
兩人去鎮(zhèn)上繞了一圈。
很可惜,雜貨鋪里竟未能尋到。大概本來便沒什么存貨,亦或被別的幸存者取走了。兩人倒是在鄉(xiāng)下人家里,找到一口。
鎮(zhèn)上許多人家,所居建筑不比鄉(xiāng)下,并不適宜建燒火的灶臺。漸漸改用了煤氣,或是天然氣。鍋是有的,卻都是帶把的小鍋,不合用。
兩人往鄉(xiāng)間走,見著有煙囪的人家,便進去看看。
一找一個準。
鄉(xiāng)下的幸存者,也須逃亡。
但逃亡的時候,一般也只拎著帶把的小鍋。像徐真這樣,到哪都愛背著口大黑鍋的,比較少見。
兩人選了口干凈些的。
拿回基地清洗一番,擦去銹蝕,搭在了灶臺上。
趙世清捧了泥,沿著灶臺與鍋的縫隙,慢慢填抹,將其徹底堵住。如此一來,才是嚴絲合縫,不必擔心煙氣外露。
“稍微晾一下,待會兒生火試試。”
張文書拍拍手,將手上灰塵拍去。
也不去洗,自口袋中掏出煙盒,抽了一根含在口中。徑直走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