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(zhàn)斗平息。
在下一波喪尸來臨前,大家暫時沒什么危險。
那位領(lǐng)頭的年輕人,收起短矛,走了過來。
他伸出手,真誠地說道:“我叫王川,今天……很感謝你們,真的感謝……要不然,我們大概都會死在這里。”
“張文書”,伸手與他握了握,老張也報出來自己的名字,“碰巧路過,舉手之勞。”
王川見他面色溫和,將事說的平淡,似乎是個好相處的人。
至于舉手之勞什么的,聽聽而已,客套話。
為了給自己這邊減輕壓力,人家可是憑著三個人,硬生生擋下了成群結(jié)隊的喪尸。這是搏命的打法,稍有不慎,連自己的命都會搭進去。
素不相識,救命之恩,又怎能是舉手之勞。
他待要再說話,卻被張文書擺手打斷了。
“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,先去處理一下你們的事,咱們挪個步,換個安全點的地方講。”
因為有活人被啃咬撕碎,鮮血流了一地,氣味較重。
暫時還未聽到什么動靜,不過,說不準(zhǔn)遲些就會引來喪尸。
大家剛經(jīng)歷一場惡戰(zhàn),身體疲憊不堪,精神也緊繃著,手腳都還在發(fā)顫。若是接連再戰(zhàn),只怕體力不支,兇多吉少。
王川點頭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那位死去的隊友,已不可能復(fù)活。
而現(xiàn)在挖坑,將她埋了,時間上又不允許。
任憑她七零八落地躺著,等著喪尸繼續(xù)來吞食,心理上又實在難以接受。
其實,災(zāi)變以來,這種事常發(fā)生。逃亡的時候,同伴掉隊,被拖進尸群,大家基本上不會再多管,沒有意義的,只能由之任之。
“川哥,咋辦?”
那位年輕女孩,克制著嘔吐的沖動,詢問了一聲。
其余幾人,也都紅著眼眶,等待吩咐。
王川也有些猶豫,不過特殊時期,也只能扔在這里了。他看了一圈,隊員們面色不忍,畢竟相處的久了,朝夕為伴,都是生死交情,非普通朋友能比。
“就這樣吧,我們走……”
他艱難得吐出了一句話。
另一個年輕女孩,紅著眼眶,淚水撲簌簌往下掉,哽咽著說道:“要不,還是稍稍埋一下吧……”
他們想著,動作快點,挖個淺坑,或許比曝尸街頭強。
王川皺眉,看了看各自的工具,遲疑著說道:“這……”
邊上的張文書嘆息一聲,走了過來。
他本不想多管閑事的。
但人家命他都救了,真不想看著他們糾結(jié)于這種瑣碎的事,引來新的危險。
“唉,我們給蓋一下吧。”
他脫下薄外套,蹲跪在地上,不避碎肉鮮血,將衣服溫柔地蓋在女尸的頭顱上。然后站起身,低著頭,表示默哀。
陸沉沉和小丁見狀,也走了過來。
學(xué)他的模樣,解了外套,輕輕覆在殘肢上,低頭默哀。
唯一不同的是,陸沉沉只穿了一件衣服,脫了以后,就只能光著上身,露出結(jié)實的肌肉。好在他體格強壯,不怎么害怕炎熱寒冷,少一件衣服,影響有限。
王川等人見狀,明白了意思。
穿的多的,便也學(xué)著脫了衣服,蓋一下。
看不見其慘狀,心里總歸舒服些。
然后,一行人收拾行李,往遠(yuǎn)處走。
其實都明白,這樣做并沒什么實際意義,只能盡盡心意。
找了家樓上有陽臺的商鋪,進去探查后,確認(rèn)空空蕩蕩,沒有隱患。便都走了進去,栓了一樓的門,緩步往樓上走。
爬到了陽臺,大大呼了口氣,各尋地方歇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