食畢,拋下碗筷,姚蘭和余琪琪幫忙清洗了一下。
耿工給大家尋地方睡覺。
此時才發現,偌大的屋子,卻只有一張床。
耿工讓出來,給余振國幾人。
他們則堅決不受,讓隨便找個角落就行。張文書和陸沉沉就更無所謂了,本來就不是什么矯情的人,如今又是末日,誰在乎這個。
好在耿工的稀奇玩意多,尋個睡覺的地方,并不難。
姚蘭和余琪琪睡在耿工自制的一個充氣帳篷里。
這帳篷底下是硬木板,還裝了輪子。
有個開關,打開之后,帳篷可以移動。
但人無法控制移動方向,它碰到東西,會自己轉向。所以人在上面睡著,醒來之后,到底會在何處,只能隨緣。
耿工說,要的就是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,就像夢游一樣。
小魚兒則躺在了一個浴缸里。
這浴缸里是有正兒八經的方向盤的,而且確實能啟動,就像個造型獨特的小汽車。耿工說這浴缸材質特殊,經過許多改造,還能下水。
人如果坐在浴缸里,在河中漂著,釣魚會很方便。
反正小魚兒是挺喜歡的。
耿工在送了她一個防毒面罩似的面具,以及可以發出咕咕鳥叫的哨子,她也很喜歡,躺在魚缸中,眼神迷離,已非常困倦,卻仍將其緊緊摟在懷里,就像怕別人偷了似的。
余振國在一旁看著,目中瑩然。
很久沒有看見女兒這樣無憂無慮,這樣開心了。
就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。
他自己裹了個毯子,睡在鐵籠子里。
耿工說他的鋼鐵機械,名為“最后的正義”,而這鐵籠子,名為“最后的倔強”。當哪一天喪尸圍來時,他就躲進籠子,與他們做最后的斗爭。
張文書感覺“最后的正義”挺好聽,但那鐵疙瘩造型太丑了。
他睡的地方平平無奇,是一輛五菱的面包車。
遠看是輛車,近看是輛……空車。
里面是空的,座椅方向盤什么的,都被拆了。
至于打算干什么的,不知道。
陸沉沉則睡在車頂。
他的睡眠一直很好,干活的時候精力充沛,休息的時候倒頭就睡,一秒入眠。張文書一直說,這是個好本事,一般人不具備。
一夜無話。
翌日清晨,眾人陸續醒來。
大家稍稍吃了點零食,便要互道珍重,各奔東西了。
余振國幾人最先離開。
三人送到路口,分手告別。
“謝謝,謝謝”,余振國誠懇地與三人握手,非常用力,面色感激,“這一路上,盡遇著好人了。我們之前還碰到個攔路打劫的,長的兇神惡煞,見我們不容易,最后卻什么也沒搶,還給了我們一些吃的,提醒我們路上小心。這次又遇到你們,又是救命,有是留宿的,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……”
可能分別在即,情緒涌動,目中泛紅。
握著幾人的手,甩了又甩。
三人也有些動容,真摯的感情,無論什么年代,都能直擊人心。
只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,該走的,總歸要走的。
張文書對于他們的前途,一直隱隱有些擔憂。畢竟不是太平歲月,這樣帶著老婆孩子上路,太過危險。
本來想邀請,讓他們隨自己回營地的。
但余振國表示,還有別的同伴,并且對接下來的行程,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。
于是,只好做罷。
他將僅剩的食物,拿出了些許,塞在了小魚兒的口袋里。
小女兒睜著大眼睛,忽閃忽閃地看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