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時琛看著他,有些不耐煩地撇撇嘴,“你要一個人站在這罰站可以,別讓你老婆跟著你罰站,而且我今天事情很多,沒空陪你站在門口丟人現眼。”
謝海聽著他毫不客氣的話,嘴角忍不住抽了抽,聲音也高了八度,“你能不能有點耐心啊,我這剛失去一個親人,你不安慰我就算了,你還冷嘲熱諷的,你也太過分了吧,蘇時琛!”
蘇時琛白了他一眼,直接懟了回去,“你又不是唐沁悠。”
慕雨可見他倆吵得不可開交,都讓路人看過來了,便摟住謝海的手臂,“好了,謝海,我們進去吧,而且婆婆肯定也不想她的葬禮上,你們兩吵架。”
謝海毫不客氣地甩掉手臂,“誰跟他吵架了!”
慕雨可看著他怒氣沖沖地往前走,一時有些不知所措,耳邊這時響起蘇時琛的聲音。
“還不趕緊進去,已經有人向你投來同情的目光了。”
慕雨可愣了一下,隨即看了他一眼,心里暗暗嘀咕:這人嘴確實挺讓人討厭的。
而此時堂屋內,唐秋鳳靜靜地躺在棺材里,仿佛睡著了一般。作為孫女的唐沁悠則跪在地上,機械般地燒著紙,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。
不時地有人進來跪在棺材旁磕頭,或者說一些她與唐秋鳳生前的一些事,作一些感懷,順便安慰一下唐沁悠。
謝海就這么看著,最后等大家都散了,他這才踏入堂屋,最后跪在唐沁悠身旁,將她手中的紙錢拿了過來。
唐沁悠一時沒反應過來,她皺眉看過去,看清來人后,嘴角扯了扯,“你來了。”
謝海嗯了一聲,“你起來吧,去房間里歇一會兒。”
唐沁悠抬頭看著棺材說,“嫂子怎么沒跟你一起來?”
唐沁悠話音剛落,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聲音。
“沁悠,你去房間躺會兒吧,我跟你哥燒一會兒。”
唐沁悠聽完,便起身,只是跪的有些久,有些酸,她剛準備撐著地慢慢起身,結果就被一個人拉著她的手臂站起身,最后整個人跌到他的懷抱里。
蘇時琛伸手摸摸她的頭,“去屋里,待會兒余雙雙和方禾也要過來了。”
“好。”
唐沁悠說完后便進屋里了。
慕雨可看著他們的互動,倒是有些羨慕,她看著蘇時琛說,“等喪事結束了,你帶唐沁悠出去游玩吧,這樣可以讓她散散心。”
蘇時琛看了一眼房間里的人,嗯了一聲,“我本來也是這么打算的。”
謝海側眸看了一眼慕雨可,“他們家的事不用你咸吃蘿卜淡操心,你只管燒紙。”
慕雨可愣了一下,心里憤憤不平地想:竟敢在婆婆遺體面前這么說,難道就不怕婆婆晚上找你算賬嗎?
謝海不知道慕雨可心里在想什么,此刻他的心情異常沉重,他無法想象,那個他回國十一年未見的人,才見了一面就與他永別了。
要說情感,對謝海這樣一個失憶且多年未見的人來說,不可能有太多的情歌,最多就是那無法割舍的血緣關系,讓他記住有這么個親人。
那究竟是什么原因,讓他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心神不靈,甚至在得知她的死訊之后,心情會如此悲痛呢?
謝海看著棺材,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,他輕聲呢喃著,“對不起。”
呢喃完畢,謝海便垂下頭,緊緊地抓著紙錢,心中愧疚之情如潮水般洶涌:婆婆,對不起,我可能早就不是您所認識的那個孫子了,我變成了一個沒有良心的人,一個利欲熏心的人,我唯一能做到且答應您的事,就是把謝氏集團守護好。
婆婆,我知道您可能也希望我保護好唐沁悠,但是我可能做不到,我太累了,太累了,她有蘇時琛就夠了,可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