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年老把眼睛瞪得很大很大，目不轉睛盯著手機屏幕里的女孩，然后轉頭看向老妻，幾秒后，又轉回去看手機，“嘶”了一聲，安靜兩秒，又“嘶”一聲。

年清漪蹙眉，不悅道：“你不是屬狗么，怎么嘶來嘶去的？”

“我看到年輕時候的你了。”年老說出這話，抬起頭看著老妻，眼底慢慢溢出柔意。

年清漪更是疑惑了：“你這是出現了幻覺。”

年老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，一碰到有關于老妻的事他就容易嘴瓢，直接把手機拿到老妻眼皮子底下：“你看看，這個女孩，跟你年輕時候是不是很像？”

“原來你是說別人跟我長得像。”在一起幾十年，這是年清漪第一次聽到丈夫說有人和她長得像，于是戴上老花鏡認真看了起來。

她好久沒照鏡子了，剪短發，每天起床直接拿著梳子梳兩下就行了，家里都沒有鏡子。

因為丟了女兒后，年清漪好幾次坐在鏡子前梳妝時都會大哭昏厥過去，年老就勒令把家里所有鏡子都撤掉，這一撤就是四十幾年。

年清漪看著手機，看著看著，忍不住驚訝起來：“還真是有點像呢。”

而且，這個女孩讓她感覺很親切。

“她就是傅家大小子討的媳婦吧？”年清漪笑著問。

年老說應該是了，把關閉的話筒打開，這樣，他們說話，顏諾那邊也能聽到。

“丫頭，丫頭。”

安靜的臥室里，突然響起陌生的聲音，顏諾嚇了一跳，本能地朝聲源看去，發現是傅商北的手機還在和人視頻通話，這才放下心來，把手機拿過來，揮揮手與兩老打招呼：“爺爺奶奶你們好，我叫顏諾，是傅商北的老婆。”

“哎喲，夫人，她正臉和你也有幾分相似呢。”年老的語氣里滿是驚喜。

“是啊，是啊。”年清漪默默疑惑，怎么這么巧呢，傅家大小子討的媳婦，和她年輕時候竟有幾分相似。

“丫頭，你長得像我夫人年輕時候，她年輕時，可是名動京海的大美人，長得幾分像她，已經可以是絕世美人了。”年老笑嘻嘻道。

顏諾笑，心里默默嘀咕，這個老爺爺說話真夸張啊，比她還喜歡吹牛逼。

“別聽他胡說。”老頭子不尷尬，年清漪自己覺得可尷尬了，不能再給老頭子說話的機會，轉移話題問顏諾：“傅家大小子說你懷孕了，你這個肚子，幾個月了呀？”

聞言，顏諾把手放在肚皮上，輕輕摸了一遍，隔著衣服摸出圓滾滾的小孕肚來給年清漪看：“四個月了。”

“四個月這么大啊？”年老一臉沒見過世面的驚訝。

“不大，我這是雙胞胎呢。”醫生還說，顏諾這個肚子偏小了，不過這是健康的，肚子之所以小，是顏諾的體質導致的。

“真有福氣，一懷就是雙胞胎。”年清漪夸贊。

這時，傅商北拎著醫藥箱進來，看到顏諾在跟年老夫妻講話，沒覺得有什么，蹲在顏諾跟前，幫她處理流血的那根手指，貼了止血貼。

處理好手，顏諾就把手機還給傅商北，重新回到浴室敷面膜去了。

見她走了，年清漪和年老都有些失落，他們好久沒遇見過聊得這么投機的人了。

也許是年紀大了，和周圍的人都有了代溝。

“年老，年奶奶，剛才我老婆的手受傷，我給她處理了下，你們還有話想對我說的沒？”顯然，傅商北已經沒有想說的了。

年清漪搖搖頭，年老就道：“沒有，你們吃早餐去吧。”

“嗯。”傅商北應下，讓對方結束通話。

走進浴室，拿過顏諾剛打開的面膜給她貼到臉上：“剛才年老和你說了什么？求你幫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