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,這件事還是之后,玉華爸媽告訴他的。
在玉華跳樓后的那段日子。
班主任幾乎是辭去工作一樣的,24小時待在醫(yī)院。
對了當時的玉華還沒有改名,他還被叫做玉小明。
玉華被推入icu中,爸媽在icu門外打地鋪,很多次,還是這個班主任送來早午晚飯,一起焦急地站在門外等候。
聽到醒來的消息、有些恢復(fù)的消息、甚至推出門要做檢查的時候,除了爸媽他是第二擔心的人。
先前,玉華認為,這不過是班主任怕?lián)熑危幌氡蝗寺湎驴诮嵌?
但現(xiàn)在。
玉華聽到班主任講課的聲音。
玉華停住筆,摘下口罩,雖還不敢正視,但還是將視線從班主任的衣角移向全身。
沾著的泥水不必多說,衣袋內(nèi)一柄新的小鐵泥鏟還有焊接的痕跡,衣服塞在褲子內(nèi),鑰匙掛在腰帶上,頭發(fā)亂糟糟地。
班主任:“之前沒看見你填校車的地點,難道放假你爸媽來帶你啊。”
玉華:“啊,嗯,是,是的,爸媽來帶我。”他努力將視線上移,最后又莫名地撇開,這應(yīng)該就是社交恐懼癥最典型的表現(xiàn)了吧,不敢正視他人的視線。
班主任:“以前你可不是這樣啊。”
是啊,不是這樣啊。
楚兒:“嘿嘿,過幾天,玉華要搬去鎮(zhèn)上了,不住之前那個農(nóng)村的老家了。”
班主任:“欸?你怎么知道這么清楚?”
楚兒:“那可是......”
楚兒雖然話多,但長得漂亮,還天生有著白化病的病弱屬性,惹人憐愛,誰見誰喜歡,包括班主任。
玉華被解圍,想說的話也被楚兒說出,松了口氣。
班主任:“嘶,話說,你們是住在一起的嗎,這可是...”
玉華:“噗咳咳咳咳。”
楚兒:“哈哈,不是啦,校外的人才公寓,偶爾來蹭頓飯。”
玉華:“阿阿,是是的。”
楚兒:“不過以后搬新家一定有機會住在一起的!”
玉華戴上口罩,假裝看書,這件事已經(jīng)圓不回來了。
班主任:“你們親兄妹還真是關(guān)系好。”
玉華:“表的!”
...
......
月光陰沉沉的,只有那人造的路燈下還算敞亮,但即使如此,道路依舊不是清晰。
晚風吹來,散去一身的疲憊和不悅。
可在持續(xù)的吹拂下,一抹寒意悄然爬上心頭。
“阿嚏。”
總感覺,今晚會發(fā)生什么。
周圍安靜的出奇,能聽到的只有自己“嗒嗒”的腳步聲和前面嘻嘻鬧鬧的人群。
為此,玉華還故意控制腳力,讓自己踩出來的聲音小點,至于為何?
不知道。
只是為了不因自己的打擾,而使得這片難得的寧靜被破壞?
稀稀拉拉的學(xué)生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宿舍,又在剩余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(nèi)完成洗漱上床,六個人兩個水龍頭,若是速度不夠快,等待著的將會是扣分的懲罰。
也在這種制度下,學(xué)生只能被迫習(xí)慣。
而玉華沒有這種要求,單人宿舍,不會有人檢查。
解衣,掀被子,丟楚兒,上床,蓋被子,在發(fā)現(xiàn)枕邊多了個楚兒的時候再把她丟出去。
合上眼。
周圍靜悄悄地,一想到別人會羨慕自己的住宿條件,心里就莫名的爽。
再想到別人一定會在自己的條件下熬夜玩游戲刷視頻通宵,但實際玉華只是在普普通通的睡覺,心里又有些怪可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