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話信息太多,左清弦的神色變得有些難看。
但在梅蘇蘇的目光看向他時,他卻依舊笑若春風:“小貓妖,你這是要把傷患留在這自生自滅?”
“這并非我本愿,但我出來不方便,也總不能叫你在這處餓死。”梅蘇蘇與他解釋,解釋完后她發覺不對了。
她看向左清弦,琉璃眸子瞇了一半:“等等,我救你是情分,不救是本分,我就不來,你能把我如何?”
左清弦看著她那古靈精怪的表情笑出聲來:“小貓妖,你向來如此敏感?”
梅蘇蘇白他一眼:“你那話不就是在怪我,別以為我沒聽出來。”
“哈哈,咳咳咳咳咳。”左清弦才大笑兩聲便猛烈咳嗽起來,待咳完了這才道:“你可誤會我了,我只是怕你從此再也不來了。”
他說這話時,視線一直在梅蘇蘇身上不曾挪開。
梅蘇蘇一怔,望向他,眼神奇怪,許是想到什么,她問:“小道士,此處是不是很無聊?不妨這樣,你有朋友在京城嗎?如今你也能走動了,我助你出去,你去尋他去,或者你給我個住處,我想法子給他寫封信,叫他來找你。”
左清弦沒曾想梅蘇蘇竟然把他的話理解成這個意思,當即咳嗽一聲岔開話題:“我如今誰也不能相信,小貓妖,你那主子可是常捆著你?”
誰也不能相信?
梅蘇蘇想起來他當初的話,他是被同門師兄陷害至此,不能相信他人也是正常。
至于他問的她主子是不是常捆著她?
軒轅澈如今叫追雪,追雨看守著她,應該也是有捆的意思吧?
她瞅左清弦一眼。
他問的這話似乎并不知曉她的身份,但保不齊他是故意的。
梅蘇蘇如是想著,然后點頭:“我主子不放心我,所以找人看管著我,所以之后我很難再來見你,如果你有什么事,可等我來時再說。”
“我偷溜出來的,不與你多說,免得被發現。”
梅蘇蘇說完轉身就跑,明明已經出了門,結果轉頭又探回了腦袋。
左清弦本來因為梅蘇蘇離開消失的笑容,在看見她回來后立馬又掛到了臉上。
“小……”
左清弦激動的往前一步,貓妖二字還沒出口,梅蘇蘇便打斷他。
“對了,忘了提醒你,那暗道不知通往何處,你若要查探盡量小心。”
說完梅蘇蘇便縮回了腦袋,徹底消失在門前。
左清弦的笑意慢慢的,慢慢的從嘴角褪去,他轉頭看向那扔在地上已經染了灰的糕點,走過去,撿起來。
糕點做的很精致,花瓣樣式上還有一排淺淺的牙印。
左清弦把那糕點上的灰塵拂去,然后掏出懷中袋子,裝了進去。
而就在左清弦把袋子口收緊往懷中放時,屋外傳來微弱動靜。
雖小,可左清弦卻是聽的一清二楚。
他沒有猶豫,打開暗門躲了進去。
一道人影從屋外走進,追雨看著雜亂的屋子先是皺了眉,她握緊手中長劍,警惕的觀察著四周。
空氣中除了灰塵與霉味還夾雜著淡淡的香味。
那香味很淡,但是追雨乃自小訓練之人,嗅覺靈敏,聞出來那是一股藥味。
她神色凝重,又往里走了幾步。
然后在滿是灰塵的屋子中,看見了一塊較為干凈之處,那干凈處不遠的灰塵之上印著幾朵貓咪的梅花爪印。
追雨上前,然后眼尖的在角落中發現一塊布條。
與屋中那些裹滿灰塵的布條不同,這布條雖臟污卻能瞧出是近日才從某處撕下的。
這便代表,這屋中確實有人來過。
追雨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