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蘇蘇猛地從夢中驚醒,心頭的心悸感扯得她幾欲作嘔,干嘔幾下卻沒有吐出來。
月牙從外面急匆匆走進來,手中端著水盆。
看到梅蘇蘇手掌床榻很是難受模樣,立馬放了水盆快步上前。
“小主,你怎么了,是哪里不舒服嗎?奴婢去給你叫太醫。”月牙起身要去叫人。
梅蘇蘇一把攥住她:“沒事,剛睡醒有些難受而已,我緩緩就好了。”
月牙小臉皺在一起,顯然不放心,但是也算聽話的沒有堅持。
梅蘇蘇倚靠在床榻上,月牙給她墊了軟墊,避免她咯著。
“軒轅澈呢?”梅蘇蘇心頭似有大掌緊緊攥著,叫她呼吸困難。
除卻夢境中的事,她最后的記憶停留在郊外的那間木屋中,她吃下金蠱子后在睜眼就回到了這里。
月牙每次聽見“軒轅澈”三個字時都會懼怕的身子一抖。
在宮里如此久的時間,也只有面前少女敢直接稱呼殿下名諱了。
“太子殿下半盞茶前剛出去,陛下來永寧宮了,召太子殿下過去呢。”
月牙起身擰了帕子,拉過榻上人的玉手輕輕擦拭,邊擦還邊感嘆,小主這生的漂亮就罷了,手也這般好看。
“陛下來了......”梅蘇蘇念叨,然后她掀了被子下榻。
“小主?”
“給我梳妝,我要出去走走。”
永寧宮書房內,順德帝坐在案后,一張臉黑如木炭。
“你打算在此處住到何時?”
軒轅澈不急不徐放下杯盞:“自是父皇何時處置三弟,兒臣便何時回去。”
順德帝冷哼一聲:“你不是已經處置過了。”
軒轅澈抬眸看著順德帝,笑不達眼底:“父皇可冤枉兒臣了,兒臣昨日可是老老實實待在永寧宮的,三弟他難道出事了?嚴重否?”
“軒轅澈!”順德帝怒極,怒拍桌案。
軒轅澈見此,眼底寒意漸濃:“那是金絲楠木的,是母后生前最喜歡的書桌,你最好小心些。”
聞言,順德帝低頭看了眼手下桌案,那本盛著火的眼睛,火勢漸漸消退,緊握的拳也松了開來,頹然坐回了椅子上。
“朕與你說過,曹家如今動不得,你一意孤行,可知后果。”
軒轅澈冷冷看著他,眼中沒有半點感情波動,什么也沒有,仿佛在看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“不需要你出手,你只需要不插手就行了,曹家我自會對付,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派人保護著軒轅風?”
順德帝早知曉他能查到,自也沒有心虛:“我那是為你好,怕你失足釀成大禍,你要動曹家,也得考慮一下其身后的五十萬大軍,你何時如此不理智了?”
軒轅澈失了耐心,不想與他多言,起身要走。
順德帝再次拍桌:“你給我站住!”
軒轅澈眼眸瞬間發紅,看了眼那被他拍的作響的書案滿眼恨意盯著他:“我讓你小心些,你是聽不到?”
“你在跟誰說話?我是你父皇,是皇上!你大膽!”順德帝周身氣勢迫人,可軒轅澈卻絲毫不懼他,聽見了笑話般呵呵呵的冷笑起來。
“所以你要廢掉我這個太子嗎?”
“你當朕不敢?”順德帝氣的渾身發抖。
軒轅澈面無表情望他一眼:“那孤等著你的廢位詔書。”
言罷他開門離開了屋子。
他一走,順德帝整個人都仿佛被抽走了精氣一般,身子搖晃幾下,不穩倒在椅子之上。
趙振給他倒杯熱茶,沒有言語。
望著那水杯中漂浮的茶葉,順德帝的眸子隨著那茶葉不停旋轉,然后沉到了底:“趙振,朕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