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霜來到她父親居住的東廂房,徑直走到她父親的床前。
看著昏迷不醒,緊閉雙眼的父親,吳霜的心里像是打碎了五味瓶,那種感覺簡直一言難盡。
吳霜輕輕的握住了父親的手,手中傳來父親的體溫,這才讓她感覺心里溫暖了一些。
吳霜幼年喪母。只有父親獨自把她拉扯長大。在她年幼時,父親就一直陪伴著她。
那時的父親,身體強壯,精神矍鑠,永遠都像個威武的斗士一樣,保護著自己。
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,父親就變得沒有了精神,每天都是無精打采的,臉上黑眼圈的顏色也越來越深。
后來他就開始日漸消瘦,慢慢的,以前那強健的身軀,就變得骨瘦如柴了。身體的有些部位,還時不時的會發生水腫,消腫之后,那些地方就會開始潰爛。而且傷口久久不能愈合,渾身都散發著腐肉的臭味。
直到有一天,十二輔臣里,所剩不多的老者之一——吳帝賢,送上一種祖傳的良藥,給吳霜父親服下以后,他父親的病情才有了一些好轉。
吳霜看著父親身上的潰爛慢慢止住,并且以緩慢的速度在愈合。非常開心,不僅如此,有時父親還能清醒過來,與自己對話,她簡直開心極了。
她對吳帝賢更是感激不盡,整日對他以叔父相稱。吳帝賢對吳霜也是關懷備至,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,甚至他還有意撮合吳霜和自己的兒子吳天結為連理。
吳霜從小跟吳天一起長大,也算是青梅竹馬。她對這門親事倒是沒有什么意見,只是現在父親重病,其他的十一個衛所又不安寧。她無心考慮兒女私情之事,但又不好薄了叔父的面子,所以一再找借口推脫。
后來,吳霜父親的病情突然又開始加重了,而且這次干脆就一病不起,昏迷不醒了。
吳霜看著昏迷的父親,心里有心疼,也有怨恨。如果父親沒有倒下,自己現在應該還是個天真快樂的女孩兒,根本不會有這么大的壓力,和這么多的煩惱。
無霜正看著父親出神,門外吳起已經回來了。
就聽吳起在大廳里稟報道:“啟稟上位,屬下已經安排好了城防守衛,并傳召給十二輔臣。現在已有四位輔臣在門外等候,請問上位,是否宣召?”
吳霜背過頭去,擦了擦眼角的淚珠。沖門外的吳起吩咐到:“宣他們進來!”
吳起答應了一聲,就走了出去。
吳霜領著兩個侍從,也從東廂房里走了出來。
她剛在大廳中間的木椅上坐定,就從大廳外邊走進來四個男人。
這四個男人進入大廳,馬上單膝下跪,雙手抱拳,異口同聲道:“見過上位!”
吳霜正襟危坐,見四人行禮,趕忙伸出單手遙攙,“諸位輔臣,快請起,落座。”
四個男人聽令,便站起身來,分左右,各自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這四個男人,三老一少,其中有一位正是無霜的叔父吳帝賢。
吳霜看了看四位輔臣,又重點看了一下吳帝賢。吳帝賢沖她微微笑了笑,她也不易察覺的向吳帝賢輕輕點了點頭。
自從她父親臥病在床,昏迷不醒以后,吳帝賢就成為了她的主心骨。無論什么場合,只要有吳帝賢在場,她就感覺心里無比的踏實。
“各位輔臣,本上得到稟報,最近食人族部落,頻繁襲擾我東城外的百姓,不知各位輔臣有何高見?”吳霜鄭重的跟下邊四人說道。
“這些冥頑之徒,不受馴化。東城又是離食人族部落最近的地方,難免會發生摩擦。依老臣之見,我們只需將東城外的百姓,轉移到其他城關之外落戶即可,不需與這些荒蠻野人一般計較。”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,婉婉說道。
“臣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