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范洋,你是大淵人,你可聽過魏玨這個名字,是你們大淵哪個宗門的弟子嗎?”
“九殿下,屬下不知。”
“那大淵可有姓魏的望族?”
“不曾有。”
密境中,兩道身影,一前一后。
錦帽貂裘的蠻族少年扛著大刀走在前頭,身旁跟著佝僂著背的老奴,老奴是原來是大淵人,自從邊關(guān)地區(qū)被他們占領(lǐng)之后,也就投降了蠻族。
這也是陷落區(qū)的無奈,他們無比渴望王師北定邊疆,但朝廷無能,等來的卻是一年又一年的失望。
在陷落區(qū),
想要出人頭地,就只能投靠蠻族。
范洋就是這么一個人,最終為了生活,還是向蠻族低了頭。
當(dāng)成了蠻族的奴仆之后,他對大淵朝廷的無比的憤恨,幾十年大淵德行教導(dǎo),讓他渴望自己成為一個君子人物。
但現(xiàn)如今卻成了地位低下的走狗。
心中的理想崩塌。
如果不是大淵丟了邊疆地區(qū),他們何至于此?
范洋把所有的罪都?xì)w咎于害他成為人奸的大淵。
“原來那魏玨,是寂寂無名之輩。”
都禮冷冷一笑,身為王族,他極為在意出身,這個魏玨一聽就是個低賤的畜民,何德何能與他相比,何德何能有資格讓他忌憚?
他的血脈何其高貴?
他傲氣道:
“我縱觀大淵史書,成就霸業(yè)者,無一不是名門望族之后,這說明大淵平民血脈之低賤,根本不足以成就大業(yè)。”
“那魏玨都是假的,呼然勒雨定是被大淵的小人暗算了,邱這窩囊廢寫了封信,將那個叫魏玨的夸的神乎其神,以此來掩飾他的無能。”
都禮篤定,說的是那樣的自信,這是他從史書得出的規(guī)律,絕不會有錯。
貧民之所以是貧民,就在于他們血脈的低賤。
像他這樣的王族,天生便繼承蠻王的天賦和體魄。
那些畜民能繼承什么?
貧窮嗎?
貧民窟出了一個十五歲的絕代天驕?
雞窩飛出金鳳凰?
可笑。
這簡直就是對血脈論最大的顛覆。
“殿下,有沒有可能這個叫魏玨的小娃,祖先曾經(jīng)是名門望族?”
“范老頭,你根本不懂什么叫血脈,貴族血脈之所以叫貴族血脈,就是因為它天生高貴,就算家族地位的暫時衰弱,也絕不會影響血脈者天賦的展現(xiàn),從他出生那一刻,就是名動百里的天才,又怎么會淪為平民?”
“難道,你們大淵貴族會和貧民通婚嗎?”
范洋愕然。
確實如此,大淵的貴族絕不會和平民通婚,哪怕是被貶為庶民,他們也有著身為貴族血脈的驕傲,只要血脈純凈,他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。
難道這個魏玨真是一個徒有虛名之輩?
就算大淵皇帝輪流做,也是在貴族之間,從不會落入貧民之手。
而且。
范洋想了想,細(xì)思恐極。
似乎這幾千年,皇帝之位一直都在上古八姓中輪回。
他回顧自己的經(jīng)歷,也是出生在望族之后,哪怕沒落了,先祖的血脈依舊讓他名動百里。
“不過,也好!如果不是這個小人,父王也不會同意我突破武王之境。我是蠻王血脈最純凈的繼承人,根本不需要積累,我也能突破到陸地仙神境界。”
“而那人自作聰明,引得父王派出幾十位武王聯(lián)手追殺,必死無疑。”
都禮傲慢的大笑,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,他那個大哥雖說是貴為太子,但在他看來也不過爾爾,血脈完全比不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