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斷山深處,白骨路出口。
一道巨大的灰白色姚門佇立在山頂之上,姚門中水波蕩漾,泛著幽光。
幾位蠻族地武王橫渡虛空,快若閃電,在群山中穿行,很快便落到一座巨大的門戶面前。
“你們怎么來了?”
姚洵抖了抖身上的灰塵,埋在亂發的眼睛睜開,渾濁的目光似乎凝滯了歲月,呆在一個地方太久,整個人就像枯木。
阿什利說道:“陛下讓我等前來伏殺大淵小鬼。”
“對付一個小鬼,用得著出動五位地武王?”姚洵瞇著眼睛,聲音沙啞:“難道我姚洵有什么令陛下不滿意的地方,所以他派你等來殺我?”
阿什利苦笑。
“姚洵,你對陛下的忠心,我們都清楚,我們真不是來殺你的。”
姚洵見幾人都沒有動手,暗暗忌憚,手上握著的鐵棍卻依舊沒有放松,體內涌動的真力,隨時準備出手。
到他這個歲數,如果不小心點,早就被人陰死了。
“既然你們來著白骨路出口,等的就是其中的天驕,他們出來最多不過真勁武王,我一人足以碾壓,你們這未免有些興師動眾。”
“我們幾個也是這么想的,但這是陛下的意思。”阿什利解釋道:“看的出陛下對那小鬼極其重視。”
姚洵摸了摸亂糟糟的胡子,好奇道:
“那小子長什么樣?難道長得三頭六臂?能以真勁武王境界敵得過我們六位地武王不成?”
阿什利抽出畫像,這是根據邱的回憶畫出的模糊。
畫像攤開。
一道高大的身子映入眼簾,赤裸著上身,手上提著長刀,全身燒著火焰,青澀面容上盡是冷漠。
正是邱在精神長廊中對魏玨的記憶。
“這面相,大淵的?”
姚洵盯著圖像上的面孔,看了幾息,說道:“他做了什么事情,值得陛下如此?”
“此人叫魏玨,殺了我族十大天驕兩位,逼退陛下神識。”阿什利說道:“陛下還知道些其他消息,只是不曾與我等說明,但此人天賦極其恐怖,陛下直言他將是我族心腹大患。”
“我猜,他有可能獲得白骨大圣傳承......”
“白骨大圣?”
姚洵眼中精光爆射,他坐鎮此地二十余年,見過無數天驕,但從沒有人能獲得白骨大圣傳承,如果魏玨是白骨傳人,倒是說得通。
阿什利繼續說道:“現如今我族天驕都在白骨路中,包括大皇子......陛下已經下令所有天驕圍攻魏玨,如果僥幸被對方逃脫,那么我們在出手將其鎮殺。”
“這小子插翅難飛。”有人笑道,“能讓我族如此慎重,他死而無憾。”
姚洵望著波光粼粼的姚門,重新合眼,打起了盹。
阿什利等人也見怪不怪,姚洵在這荒涼之地守了二十年,性格有些不合群也正常。
他們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,就等魏玨出來。
......
大淵。
姚家后院,
慶寧亭。
已經是入秋,池里荷花早已凋謝,荷葉泛黃,一副枯敗跡象。
一群人聚集在一起,有的鶴發童顏,有的像四十歲的貴婦,有的更是像一個小娃娃......但從他們身上流露出的歲月氣息,就知道這些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。
老怪們齊聚,坐而論道,地涌金蓮,小小的庭院香氣馥郁。
池中魚兒不斷跳出水面,越過飛檐,撲通一聲,落到另一面湖中,而飛過的魚兒鱗片隱隱散發金光。
“老祖......”
一道沉沉的聲音響起,姚家家主沿著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