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中,蕭閣老看著毫無形象斜靠在寶座上的齊帝,又看了看周圍平時舉止端莊的同僚們現在一個個要么躺著蹲著。
要不是身上的官服還比較齊整,裹著個毯子簡直跟街上的流民豪無二致。
齊帝:“朕真的很好奇,到底是誰給初光提供了情報信息?”
蕭閣老:“陛下都不知道的事情,臣怎么可能知道。”
齊帝:“這么多年朕盯國公府,簡直跟母雞孵蛋似的,一刻都沒有挪開眼睛過。”
從瑤初光回帝都后,隨隨便便就能抓到那些言官把柄處理掉時,齊帝就意識到瑤初光背后肯定有人幫她收集情報。
其他的齊帝不敢保證,只有一點他是有信心,此人跟國公府沒有聯系,和瑤初光可能會有些牽扯。
這個人可以輕松游走于大臣之中,能收集到這些官員的秘密。
可是齊帝把朝中官員大大小小都篩查了個遍,也沒能找出這個人。
當瑤初光回到大殿的時候,發現之前還靜悄悄的大殿,現在竟然鬧哄哄的。
瑤初光問站崗的守衛:“他們在里面吵什么?”
守衛:“他們在找誰是公主您的人。”
瑤初光覺的這群人還真的一點當人質的自覺都沒有,都什么時候還在里面玩狼人殺。
而且瑤初光回頭看向林腕,狼人還在外面,他們一群好人在那吵出個花來都沒有用。
林腕就看到瑤初光趴在門縫上聽了起來,時不時還點評兩句。
半個時辰后,瑤初光揉了揉站的有些發酸的腿,走進了大殿。
齊帝看到跟在瑤初光身后的女子,又看向人群中的王尚書,自然沒有錯過王尚書臉上錯愕的表情。
一切線索突然都找到了終點,齊帝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竟然是“她”,怪不得一直沒有找到。
齊帝像是想到什么,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。
齊帝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,深吸了一口氣:“想當年,父皇臨終前把朕叫到床前,對朕說一個皇帝可以沒有卓越的才能、沒有高超的武藝,甚至識人的本事也可以沒有。
這些才能對一個皇帝來說可有可無,只有底下干活的人才需要這些才華,
王座是冰冷的,所以坐在上面的人要比王座更加冷血,因為有溫度人坐在上面會被王座凍死。”
齊帝像是第一次認識瑤初光細細打量著:“我還真不知道你瞞了我,瞞了所有人那么多年。”
“一個八歲的孩子就有這種心機,你比我狠······”
瑤初光看著一臉仿佛看破真相的齊帝,心想有時候聰明人腦補起來,要多離譜就有多離譜。
齊帝:“想當年你要選伴讀,那些個王公貴族的女兒你都看不上,偏偏固執要一個落魄伯爵府的女孩,發現提交上來的名單沒有她的名字還退回伯爵府要求重新上交名單。”
瑤初光點點頭,表示這事是她干的。
齊帝:“那時候朕還以為這是國公府以退為進的手段,現在想想你的選擇才是最正確的,其他高門貴女當了伴讀,最多也就拉近下關系,在關鍵時候起不了什么作用。”
但林腕就不一樣,她母親早逝父親又娶了續弦,根本不管她,瑤初光就是她唯一的依靠,
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和瑤初光一條道走到黑,因為她沒有退路。
齊帝有些同情的看向林腕:“朕是真的沒想到你會這么狠,連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都可以利用,你用藥毀了林腕的清白,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。
為了嫁入王家,用你們友誼給自己換了一紙婚書,從此你們絕交再無來往。”
“林腕你就這樣甘心被她利用?”齊帝問林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