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更半夜,魏氏拖著虛弱不堪的身子,不顧姜嬤嬤的阻攔,起身便沖出門去。
姜嬤嬤伸出手臂將她抱住在門口:“夫人,您身子這樣,您不能就這樣出門啊。”
魏氏怒吼道:“放開我!我今日必須找那個賤蹄子問個清楚!”
“夫人!”
魏氏嘶吼道:“我讓你放開我!!!”
姜嬤嬤知道攔她不住,只能扯個狐絨披風(fēng)為她披上。
“那老奴扶著您去。”
頂著刺骨的寒風(fēng),魏氏在姜嬤嬤的攙扶下,踉踉蹌蹌奔往云芷閣。
雖已經(jīng)是夜里,府里依然有來回走動的下人。
下人們見了這一幕,顯得頗為意外。
有機靈的,見魏氏病成這樣卻在寒風(fēng)里疾奔向云芷閣,怕是要出事,立刻跑去報給了夏光淳。
同時,蘇氏和夏老夫人也收到了下人的稟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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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芷閣臥房內(nèi),夏桉已經(jīng)洗漱完畢,拆了妝發(fā),準(zhǔn)備睡下了。
突聞外頭傳來小五頗為意外的聲音:“夫人,這么晚您怎么過來了?”
不多時,屋門“嘭”地一聲,被一腳踹開。
寒風(fēng)裹挾著魏氏滔天的怒意,流竄進(jìn)屋子里。
魏氏抖著腿,跨進(jìn)門檻進(jìn)了屋子。
夏桉從里間走了出來,對上了魏氏青黑渾濁的雙眸。
她作了一揖:“母親,聽聞您身子弱,我還沒來得及去瞧您,您怎么這個時候來云芷閣了?”
魏氏在姜嬤嬤的攙扶下,抬腳一步一步逼近到了夏桉的面前。
嗜血的眸子死死盯著她地臉,聲音沉啞地質(zhì)問道:“你說!你是不是和付建白,聯(lián)手騙的我?!”
夏桉聞言,狀似懵了。
“母親何出此言?”
魏氏低吼:“就是你!?就是你去接近那付錢錢,才引得我去接近付家人,若非如此,我怎么會被付建白騙?你們就是一伙的,你們是一伙的!”
夏桉耐著性子道:“母親,我之前就說過,你誤會我了。我去付府,就只是為付錢錢的貓診病的。且在付府,我也只與付錢錢接觸過。我,我又如何有能耐,與付建白合伙騙你?”
魏氏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領(lǐng),使勁地前后撕扯:“就是你,就是因為你!若非是你,我又如何會與那黃氏相識,又如何會被付建白騙?”
夏桉被她扯得有些窒息,身體不受控地來回晃。
喜鵲上前阻攔:“夫人,您不要這樣。”
卻被姜嬤嬤一腳踢倒在地上。
“下三濫的玩意兒,以為夫人給你們一些好顏色,就把自己當(dāng)成個人了!”
夏桉掙扎著道:“有事沖我來,別動她們!”
魏氏像是瘋魔了一般,“啪”地給了夏桉一個巴掌。
“賤種,你個賤種,是你,就是你。你要賠償我所有的損失,你要賠償我所有的銀錢。”
說著,她又拎起夏桉的衣領(lǐng),再次抬起巴掌又朝著夏桉扇了下去。
別看她病著,手臂上的力氣卻一點也不少,這個巴掌下來,夏桉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。
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角,眼里涌出一抹陰云,她猛得抬頭,看向魏氏,眼里溢出一抹譏諷。
“母親,你受騙,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貪心,覬覦錢莊的買賣嗎?是我拉著你去付府,與那付建白結(jié)交,讓你受騙的嗎?”
魏氏歇斯底里道:“你還嘴硬,你還嘴硬!來人,拿板子來,給我打她板子,打到她承認(rèn)為止!”
跟來的下人動作很快,沒多久便取來了板子和長凳。
外面天寒地凍,夏桉只著了一身里衣,便被兩個婆子拉到了院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