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勞什子太學(xué),根本沒人來通知自己。
“竟有這般事,安華你說,為何逃學(xué)?”皇帝老爹陰森森地瞧著孟卿因,仿若她說不好便要拖出去亂棍打死。
卿因心臟猛跳,趕忙站起鞠身回話:“回父皇,兒臣不知有此事?!?
“不知,鐘愛卿怎么解釋?”皇帝老兒陰沉沉地盯著祭酒鐘毓。
“陛下,臣差太學(xué)監(jiān)去請過公主多次。臣絕無說謊,天地可證。”鐘毓一拜到底,面上正氣凜然。
那副鐵面無私的模樣,若不是卿因是當(dāng)事人,怕是也要相信。
皇帝老爹轉(zhuǎn)回頭看卿因,嚴(yán)厲道:“鐘愛卿與你從未糾怨,何須冤枉你。你說,為何頑劣成性,編造理由欺瞞太學(xué)祭酒?”
卿因在心里將鐘毓罵了一百遍,這不知哪里冒出的祭酒顯然是要害死自己?;实劾系徽驹谧约哼@邊,自己便是空長了一千張嘴,死不承認(rèn),怕是也不會被相信。
為何?鐘毓為何要在這里對自己落井下石。
難道是為了和親人選?
罷了,孤注一擲,賭一把。皇帝老爹對親生女兒也許會網(wǎng)開一面。
“回父皇,兒臣兒臣這些時日身子雖無不適,”孟卿因按下心里的惶恐,強(qiáng)裝淡定答道,“但因病重失憶一事,心生畏懼,故而拒了太學(xué)之邀?!?
“畏懼,如此便欺君瞞上?”皇帝冷笑著瞧跪倒的卿因,道:“前幾日齊琊國使者正好向朕求親,朕看你如此冥頑不靈,不如遠(yuǎn)遠(yuǎn)嫁了,眼不見為妙!”
天子之怒,殿內(nèi)氣氛瞬間凝固。
“父皇,兒臣不敢!”
和親。
果然扯到了和親。
古代公主最慘的一條路,難道真的要落實在自己身上嗎。孟卿因心中將皇帝老爹與鐘毓罵了個底朝天。
端坐高位的皇帝睥睨于她,許久都未開口,手指在桌上似有似無地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敲擊聲。
按照孟卿因看了這么多年宮斗小說的經(jīng)驗來看,自己這個明顯不受寵的小透明,如今卻突然因私會落水、抗旨不遵之類事冒頭。
這樣的女兒,皇帝老爹明顯是心生不喜甚至厭惡。厭惡的女兒,自然是和親的不二人選。
帝王,果然冷酷無情。
卿因突發(fā)冷汗,只覺整個人如至冰窖般寒涼。這種恐懼,她前世從未感受過的,此類無力感是帶著封建時代烙印的。
忽而一抹溫暖覆蓋了卿因微顫冰涼的手。
“陛下,并非是卿因自作主張,是臣妾的罪,臣妾心憂她大病初愈,方才差人打發(fā)了催促之人。”淑妃落落大方的儀態(tài),仿若欺君此事只是雞毛一件,不值一提。
卿因輕抬頭,瞧著淑妃的側(cè)臉,心里一陣暖流。
只是臺上的皇帝老兒許久沒有回應(yīng),卿因身后的冷汗換了一波又一波。
“莞毓,你便是太柔順,將她慣寵至此。皇帝老兒大笑出聲,語氣間早已無甚惱怒,“罷了,安華你明日便會太學(xué)去?!?
“好好上課,再不許胡鬧?!彼C容冷聲補充道。
卿因松了一口氣,忙跟著淑妃謝恩。
這老兒待自己和淑母妃的態(tài)度差異未免過大。
明明雷霆萬鈞似要發(fā)作,寵妃一句話便又輕輕揭過。
莫非真是個昏君?
他這般昏庸,說不定真有一日震怒之下,將自己和親遠(yuǎn)嫁??磥硪谶@昱王朝宮廷里活下去,自己必須獲得榮寵,總歸不能永遠(yuǎn)期待他人援助。
正想著,高座上的皇帝猛的一個噴嚏。老天顯靈,卿因慌忙低下頭,再不敢在心里嘀咕。
不時,便再度琴瑟聲響,歌舞升平,仿若方才一切從未發(fā)生。
待各世家女兒才藝展盡,便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