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著卿因笑,但沒有說出心里那句話。不會了,他再也不會離開她了,哪怕世間萬物顛倒,哪怕世人眾生魂銷,他也會一直伴在她身旁。
“好了,告訴我,”秦淵松開她,很認真地看著她,道“為什么來立姜山,這地方可不是能瞎胡鬧的。”
“哦,”卿因佯裝生氣地搖搖頭,然后道“原來你也知道立姜山的秘密嘛,既然如此為何不提前告知我。”
“我若是告訴你,你就不會來了?”秦淵扯出輕笑,就如同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。他一笑,就如萬里春風穿透山谷而來,卿因感覺自己的心尖都微顫。
她靜下心來,想這個問題。
如果秦淵告訴自己有關于立姜山的秘密,她會如何選擇呢?杜瀟、禮朝的遺民、饑荒與怪物,她的腦中回旋許多的場景,最后她鎮定下來。
卿因抬起頭,看著秦淵,堅定道“我還是會上來,而且會更早的上來。”
秦淵挑眉,他就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回答。
“下一次若我沒辦法要離開我,答應我,絕不允許涉險。”秦淵無奈地嘆氣。
雖然知道再多的提醒也不會奏效,但他還是會一遍遍地說。這世間之人,與他有關系的萬千,但是如今真正裝在他心里的,似乎也就是卿因一個。
若是沒了她,他便也不知道今后還要做些什么,怕是早些歸于黃泉奈落,化為一抔黃土來得更實際。
“知曉了,”卿因嬉笑道,“不過,你為什么就一定要離開我呢,為何不是帶著我,哪怕是去到天涯海角,也要拖著我這個包袱。”
秦淵對著卿因的眸子,從她的眼眸深處看到一絲歡喜。
包袱嗎?
倒是也不錯,人生空洞而冗長,若是沒有個包袱拖著,也實在是走得輕巧,似乎沒走幾步便看到了終點。
但如今不同,他有一個包袱。
一個說不愿意再離開自己的“沉重包袱”。他想要一輩子背負她,遍尋這世間山花爛漫之地,與她并肩同賞,與她安然走過。
“對了,杜瀟,”卿因后知后覺地驚呼“那個殺手,食骨善梧她說她這次的任務對象就是杜瀟。我們快回去罷,我怕他有危險。”
秦淵蹙眉,怎么又是那小子。
在自家阿因口中聽到那小子,怎么就如此令人不爽呢。
秦淵抱住卿因,飛躍小樹林,然后看到那山寨門前站滿了兵士,最前面站著戴著鬼煞面具的杜瀟。
卿因看著安然無恙的杜瀟,才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她想走上前,一旁的秦淵拉住她,將她拉回自己身邊,他護住卿因,看著杜瀟,詢問道“我留在此地的顧一與阿因的暗衛,去哪里了?”
“這,我也不知”杜瀟嘟囔道“我已經夠慘了,你看看我那門,這種時候誰還管兩個無關緊要的暗衛啊!”
卿因聽著杜瀟說話,不知怎么的,覺得很是奇怪,該怎么說呢,他的聲線似乎有一點點變化。與前幾日她聽到的聲音有了些許不同。
難道說,他是生病了?
還是說
“我的暗衛,從來不會背叛我,也不會背棄我的命令。”秦淵斬釘截鐵道,他那清谷般的聲音此時就如同劃破空氣的利箭,在每個人的耳朵里面回旋。
而在卿因聽來,他的話中有話。
她一瞬間就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。這個人或許有鬼,他可能根本不是杜瀟。如果不是這樣,那么就是善梧把君弈與顧一抓走了。
但是她與秦淵一樣,都偏向于第一種解釋。
顧一與君弈兩人加起來,絕對是令人無法招架的實力,這不是一個殺手可以對付的了的。但是如果說眼前這個“杜瀟”是人假扮的,而他背后那些蒙面兵士也是人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