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五歲之后,就沒有見過,卿因的嘴角抽搐。
敬王的嘴角也勾起弧度,不過他這模樣實在是沒有半分慈愛,俱是一種陰森氣息。他那張幾乎沒被歲月留下痕跡的臉,使他看上去只有而立出頭的樣子。
卿因很難想象,這個人竟然是自家那個兩鬢花白的老爹的親哥哥。
說是親哥哥,這敬王的出身甚至略高于老爹。他的母親乃是出身大昱唯一的異姓王秦王府,而老爹的生母,卿因的親祖母不過只是一介宮女罷了,生下老爹之后才被封了一個善嬪。
不過兩人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在眾多皇子之中,都屬于小透明一般的存在,與當時的奪嫡熱門無關。
老爹是因為出身卑微,這位皇伯父,卿因猜測大概是因為先帝忌憚秦王府的權勢。
兩人還未到少年時,被先帝一并打發到了北疆。顧名思義是鎮守北疆,不過就是流放,讓他們遠離權力核心罷了。
再之后,兩人在北疆上演了一場三角戀之爭。
也就是,秦樾。
卿因有些怔愣,思緒游離。敬王大概是看出了卿因的出神,他冷笑道“敢在本王面前出神之人,除了你父皇,便只有你了。”
“那也是,虎父無犬女?!鼻湟蛐χ卮?。
說完,她就后悔了,萬一這人真的是個瘋子,那自己今天這條小命豈不是直接交代在這里了,使不得啊使不得。
敬王聞言,倒也是一愣,他確實已經多年沒見過向卿因這般敢在他面前放肆之人,不過這樣的她會讓他想起自己那皇弟。
“安華難道不知,本王請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
卿因搖頭,很是誠實地說“若侄女知曉,也不用在這里與皇伯父繞圈子了,您說是吧?”
還不如開門見山,既然他見了自己還留著自己的小命,那就說明自己還有可利用的價值。比如,留在用來對付秦淵,做個威脅啊什么的。若是瓊微早已將自己合盤托出,那敬王應當還想知道自己馭怪之術。
昨日傍晚,她特地讓緗寧試了試,發現這竹簫只有在她自己手里才能夠發揮極大作用,許是正如老頭說的那樣,旭顏公主的那滴血才是成就紫玉竹簫的關鍵。
若是這般,那馭怪之術就成了她金氏人的絕學。
哪怕敬王知曉了,又奈她何。
卿因依舊保持著笑臉,即使敬王的臉上滿是慍色。敬王盯著卿因的臉,冷聲道“告訴本王,那些怪物是怎么回事。”
看來瓊微還沒有背叛他們到底,至少敬王還不知道自己的馭怪之術,既然是如此,那事實還不就是憑她的一張嘴,到底如何誰又知曉。
卿因咧嘴一笑“侄女,憑甚告知伯父?!?
這欠揍的程度倒是真的高,如斯境地還敢硬剛的,除了她之外怕是也沒有其他人了。
果然,敬王的臉更黑了一度。
“卿因,倒真是有帝女風范?!本赐踵托σ宦暎蟾攀且呀浥瓘男牡?,那聲音就如同狼鳴于夜,使人聽了之后不由得有些冷戰。
“不敢當?!?
敬王站起身來,頎長的身子投下陰影,他站在卿因面前,道“本王不是你父皇,不會對你心慈手軟。若是你再三推辭,怕是再也見不了那惹人憐愛的小姑娘。
那孩子應當還不足十五罷,若是這小小年紀就被送進軍營,阿因可知道會發生什么?”
卿因猛地抬起頭來,怒瞪著敬王。
這還真的是個衣冠禽獸,她從前覺得自家老爹是個冷血的,如此看來孟家的冷血是天生的,刻在骨子里的。老爹,倒也算是個熱心的了。
緗寧那樣溫軟的姑娘,敬王竟然舍得用她,用這般骯臟的手段來威脅自己。
卿因冷笑道,嘴角勾起的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