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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無傾爬上最后一個階梯的時候,覺得自己整個五臟六腑都在燃燒,不是她吹,她可已經好幾十年沒鍛煉了。
在華谷魔殿里,她的活動范圍只有床、廚房、房頂、貓窩。
幾十年,她的消遣就是吃飯睡覺、看星星、逗蕩歌。
今日,這長途跋涉確實已經到了她的極限,她看著不遠處那層層排列的華美屋子,覺得腦子瞬間漲大。她倒是不知,這清越何時多了如此之多的建筑。
她上前,找了個舒服的石塊,橫躺在上面,看著頭頂上垂下來的樹。這老樹,看著倒是十分眼熟,指不定是自己百年前種下的其中一顆。
如今,生得可真是
丑極了,頗有清越那做作的氣質。果然,一個地方若是做作久了,就連土里長出來的樹都能沾染做作的浮夸氣質。
“你若繼續躺下去,怕是再亦見不到那只貓了。”
一聲和煦如春風的取笑,從南無傾的頭頂傳來。
南無傾歡快蕩著的二郎腿戛然而止,她疑惑地抬起頭,去找那聲音的主人。白花花的衣衫,白花花的腰帶,白花花的佩劍。
行,她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。
她繼續往上看去,見到聲音主人那欠揍一般的面容。稚嫩若座前童子一般的皮膚,長而墨黑的青絲用雪白的絲綢簡單地扎起,束在腦后。
南無傾盯著他狹長的眼眸,細而斜翹入的眉。
“哦,你這么多年,倒還真是一些些都沒變,奴岑。”她佯裝恍然大悟道。
換作奴岑的少年,走到她的面前,俯下身打量她,隨后低低地嘲諷道“我看魔帝倒是混得不行,這衣著打扮可遠遠不如百年之前了。”
呸,這人還是如以前一樣的欠揍。
“師叔祖——”
不遠處傳來小弟子咋咋呼呼的聲音,南無傾側首,瞇眼看著遠遠跑來的兩人。倒是巧,就是方才在山門那處被自己嚇跑的兩小只。
南無傾剛想打個招呼,手還沒抬起來,兩個小弟子就“啊”地地一聲躲到奴岑身后,大氣不敢喘一聲,渾身瑟瑟發抖。
“師叔祖”度安躲在奴岑身后,小聲道“這人,不會吃人吧?你看那爪子,像白骨一樣,指不定會挖人眼睛”
南無傾便把自己的手給放了下來,很是無奈地縮縮好。
奴岑笑道“若是你們還不快好好回去守山門,她會不會吃人我不知道,但我或許能嘗嘗人肉的味道了。”
度安與度難面面相覷,急忙拾起自己方才嚇掉的佩劍,連跑帶奔地往山下逃去。
“我真是不懂,”南無傾斜眼看奴岑,揶揄道“你一個清越的首席宗師憑什么可以這樣惡劣待人,就不怕天下指責你?”
“呵,我不如魔帝您有名,自然做什么都無事。”奴岑捧著劍,坐在南無傾身邊,笑道“與其在這里躺著乘風,不如早些去尋個山頭,創個門派,見見我給你挑的徒弟?”
南無傾聞言,蹭的從石頭上坐起,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盯著奴岑,悶聲不響。
大抵是越想越生氣,她惱怒道“你還真以為我是來給你當講師的?快把我還老丑貓送回來,告訴你哈,它離了那貓窩活不了,會失眠!”
她咋咋呼呼說了一堆,連帶著這四周的風都變得急躁起來。
可惜奴岑還是笑盈盈看著她,沒有半分動靜。
他撫摸著自己劍上的紋理,語氣平緩道“先前說好的,來清越做講師,我便把那丑貓還你,不然沒得商量。”
他說罷,起身揮揮袖子,竟是就要離開。
南無傾從石頭上面竄起,沖著那搖搖晃晃而去的少年,怒道“你個一百歲了還裝嫩的老東西,我告訴你,你再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