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酒根本不知道外面發(fā)生了什么事,畢竟她已經(jīng)開始兩眼發(fā)直了。
溫酒不知道為什么,從某一天起,所有的帶課老師都對她和顏悅色起來,但是每個老師下課時候都會叫住她,給她一本書,并且溫柔地叮囑她:“今晚看完,明天默寫。”
今天是《丹藥大全》,明天是《符箓大全》,后天又是《太乙劍法入門》,怎么了?到底怎么了!
這個世界已經(jīng)瘋了嗎?五靈根要翻身做主人了嗎?
溫酒反抗過,她試圖上課打瞌睡,但是老師不理她,下課依舊給她一本書。
她也試過第二天擺爛,故意不背書,一個字都不寫,得到的結(jié)果是被后山的靈犬大黃整整追了一天!差點喘不上氣過去了。
她反抗了,但是反抗無效。
當顧瑾川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外門弟子食堂的門口時,一陣竊竊私語立刻在寬敞的大廳內(nèi)蔓延開來。他那劍眉星目、氣質(zhì)非凡,仿佛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人物,每一步都似乎有風起云涌之勢。
"天啊!那不是顧師兄嗎?怎么會來我們這里?"
"聽說他已經(jīng)結(jié)丹成功了!"
"哪像我們...唉..."
“好羨慕啊,難道他們親傳都是看臉的嗎?怎么一個比一個好看啊!”
“顧師兄!顧師兄!”
顧瑾川帶著花枝招展的笑,對于這些夸贊聲通通收下,但是他今日前來,并非為了享受眾人投來的羨慕和敬畏目光,而是來找溫酒的。
為了溫酒,聽說季師伯最近可沒少挨裴師伯的揍。
他有時候想,如果季師伯挨揍能換來溫酒當親傳,成為他的師妹,那也值了,但是很明顯,失敗了。
而此時,在食堂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,溫酒正坐著發(fā)呆。她手中拿著筷子,在空氣中夾了夾又放下。
她思考著自己如何從一個五靈根廢物變成宗門內(nèi)讓各個老師注意的焦點,怎么從一個不被人注意的咸魚變成現(xiàn)在的一只陀螺,忙的她都要原地去世了啊喂!
到底發(fā)生什么了啊!
就在這時候,顧瑾川注意到了那個正在用筷子戲耍空氣、神情恍惚的女孩。
她衣衫雖然簡樸但干凈整潔;只是額頭上沾染了些許塵土映襯出兩頰更加白皙,是挺白皙的,看起來慘白的。
他大步走了過去,在大家的議論聲中,坐在了溫酒身邊。
而溫酒正夾了空氣喂到嘴邊。
“好吃嗎?”
溫酒不假思索:“湊合吧。”
“那你知道你在吃啥嗎?”
“地里一顆小白菜,沒人疼沒人愛……”
顧瑾川看向坐在溫酒旁邊的弟子,疑惑道:“她怎么了?”
“小酒經(jīng)常說,有的人死了,他還活著。但有的人活著,其實已經(jīng)去了有一會兒了。”
顧瑾川噗嗤笑出聲來。
“喂,你怎么了?怎么看起來魂不守舍的?”顧瑾川又一次看向溫酒。
這次溫酒終于有了反應(yīng),她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,空洞地轉(zhuǎn)過來看著他,“為什么啊?到底為什么啊?”
“什么為什么?”顧瑾川一頭霧水。
溫酒卻又轉(zhuǎn)過頭去,然后站起身,頭也不回地離開食堂了。
經(jīng)過這幾日的縫縫補補,顧瑾川又把對溫酒碎了的濾鏡縫了回來。
顧瑾川的腳步輕快而堅定,他跟隨著溫酒的身影穿出了食堂。
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被尾隨,默默背誦著丹藥配方,聲音低沉卻清晰,如同幽靈般在靜謐的道路上游走。
顧瑾川不禁覺得好笑。
“金創(chuàng)藥需銀花三兩、血參一株……”溫酒喃喃自語著。顧瑾川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