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,在眾多侍女之中,溫酒成功地接近了虞錦年,并成為其身邊服侍最近之人。
隨著時間推移,在日常相處中溫酒逐漸發(fā)現(xiàn):盡管出生于世家,在處理大小事務(wù)時總是親力親為,并沒有因其小姐身份而擺出任何架子,使得溫酒一天無所事事,這活太好干了,真的,如果不是任務(wù)在身,她就想干脆在這給師姐當(dāng)侍女了。
眼看婚期在即,溫酒如同熱鍋上的螞蟻,找不到任何機(jī)會能將虞錦年帶走。
正好今日,虞夫人喚了她去問虞錦年的情況,溫酒挑挑揀揀半真半假說了許多,虞夫人感覺很滿意,“看來她最近還是挺乖的,也不枉我一番心意。既是如此,你便陪著二小姐出門轉(zhuǎn)轉(zhuǎn),采買些二小姐喜歡的東西,好讓她收收心。”
溫酒眼睛一亮,應(yīng)允下來。
虞錦年的馬車看起來普通至極,除了馬車上印著虞府的標(biāo)志外,沒有一點(diǎn)官家小姐出門的氣派,溫酒隨虞錦年坐在馬車上,心中感嘆,原來光在書中看到不受寵的庶女是什么待遇,如今真實(shí)經(jīng)歷了,只覺得怕是比書上的還要艱難。
溫酒不禁嘆了口氣。
虞錦年對外界一切事物似是都不關(guān)心,聽見自己的小侍女嘆了口氣,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,忍不住勾了勾唇角,“你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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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酒低聲道:“二小姐,我給你講個故事吧。”
“曾經(jīng)有一個孤兒,她其實(shí)最開始也不是孤兒,但是因?yàn)楦改鸽p亡,她的哥哥便把她拋棄了。這孩子就從孤兒院長大,一開始有很多人都會欺負(fù)她,還威脅她不準(zhǔn)去告狀,她很害怕于是答應(yīng)了。但是這只會換來其他人的變本加厲,有一天她被其他小孩子關(guān)在了一個黑屋子里,那里是院里一個廢棄的庫房,不會有人來這邊,所以直到晚上都沒有人發(fā)現(xiàn)。她又餓又渴,不斷地拍門都沒有人路過。”
虞錦年似是聽進(jìn)去了,甚是緊張地皺起眉頭。
“二小姐,你覺得這個孩子會怎么樣?”溫酒試探。
“若是沒人來救她,她會餓死嗎?”
“她沒有餓死,也沒有渴死。”溫酒眼神明亮,“她在第二天早上,太陽升起的時候,利用鉆木取火的方式點(diǎn)燃了庫房里的垃圾,因?yàn)橹鸬臒熀艽螅蚤T很快被打開了,于是她被人救了出來。”
虞錦年因?yàn)榫o張甚至抓緊了她的手,“那如果沒有人注意到著火了呢?”
溫酒聳聳肩,無所謂道:“反正橫豎都是一死,不如試一試咯。”
“那之后呢?”虞錦年接著問道,“她還是會被欺負(fù)嗎?”
“不會啊,因?yàn)槌鋈ヒ院螅桶l(fā)瘋了。”溫酒笑出一個小梨渦,語氣輕松:“那幾個關(guān)她的孩子,被她提著凳子腿打了一頓,哪怕自己也是遍體鱗傷,但是橫的怕不要命的,那幾個孩子最終還是怕了。因?yàn)樗f她是個瘋子,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。”
“自從瘋了以后,每天都神清氣爽的。”溫酒伸了伸腰,“二小姐,你沒有必要整天思慮過重,有些人該打打該揍揍。”
“不要吃苦,苦盡甘來都是假的,只要你能吃苦,你就有吃不完的苦。”
“每天早上睜開眼,告訴自己你經(jīng)歷的這一切,都是這個世界的錯。”
“吾日三省吾身,吾沒有錯。”
虞錦年目瞪口呆的聽著自己的小侍女說了一大堆,自己聽起來大逆不道的話,但是仔細(xì)想想,似乎有些道理。
虞錦年陷入了沉思。這些話太怪了,但是聽起來人生卻是豁然開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