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教教主不動聲色,坐正了身子,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塵后,起身走到了與薛寧并肩的位置。
“你若是沒有自廢修為,現在怕是已經快一品了吧。”
薛寧笑了笑,余光瞥了一眼身側的明教教主:“怕是已經成為了天地之間的一捧黃土了。”
明教教主沒有說話,目光跟隨著薛寧看向著外面的天空。
薛寧眼睛虛瞇:“說了來意吧,不會真的是來看我這個老朋友的?”
“不然你以為呢?”
“來看看你的棋子,有沒有上棋桌。”
“呵呵。”明教教主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薛寧微微轉頭側目,忽然想問一個問題。
明教教主似乎注意到了薛寧的目光,側目疑問道:“怎么?薛大人似乎有話想說?”
薛寧抿了抿嘴,開口問出了自己此刻最想知道的問題:“你真的活了百余年?”
明教教主面具之下單位眼睛微微彎曲:“本座從不騙人,正如所說的,不殺你一樣。”
薛寧笑了笑:“那老夫倒是謝謝你了。”
“那你活了百余年,修為怕是已經到了一品甚至更高了吧?”
明教教主也沒有隱瞞:“若是我真的有那樣的修為,還需要明教作何?我一人足矣。”
“那你也白活那么久了啊!”薛寧揶揄道。
明教教主則是毫不在意的說道:“是啊,人活多了,就都是空活,你似乎很好奇本座的修為?”
薛寧轉開視線,淡淡的說道:“知己知彼,才能更有勝算啊。”
“知道了敵人的境界來歷,若是比己方強大數倍,豈不是徒增恐懼?”
“不愿意說就算了。”
薛寧擺了擺手,轉身向著屋內走去,留下明教教主一個人愣在原地。
薛寧坐回了椅子上,喝了一口茶后,神色嚴肅的說道:“徐州的明教據點已經都被處理掉了,其他各州也會如此,老夫勸你還是放棄你所謂的反景復秦吧,這天下,現在姓李。”
“薛大人不必著急,不如我們賭一把,看看你我誰能夠笑到最后。”
薛寧挑了挑眉毛,似乎很感興趣:“賭什么?”
“賭你我的性命,看看是你贏?還是我贏?”
“這可不是一個劃算的買賣,你都活了百余年,日后說不定還能再活百余年,可我不同,我只能再活幾十年了,這賠本的買賣,明教教主也做?”薛寧笑道。
明教教主慢慢向著薛寧的位置走去。
直到站在他書桌的對面,兩人相互對視。
“百余年沒遇到知己了,為何不放開了賭一把?而且,你就這么相信你自己會贏?”
“不不不,我相信的從來都不是我。”
“那是?”
薛寧起身,目光直視明教教主:“賭注有了,你想怎么賭?”
“爽快!”
“就賭……,那棋子,最后他還是棋子,還是他成為了棋手?如何?”
薛寧眼睛虛瞇,呵呵一笑:“我相信他。”
“好,成交。”
“老夫等著收你命的那日。”
說完,明教教主甩袖向著屋外走去。
薛寧注視著他的背影,時刻緊握的拳頭,最終還是松了幾分。
“賭命嗎?”
“給你又如何?”
“……”
東海之濱。
羊城。
“少爺,你慢點,你慢點,我跟不上了!”
沈二的聲音氣喘吁吁的從人群中傳來。
他此時正慌忙的追趕著跑在前面的沈千河與楊沐筠二人。
“沈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