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P的聲音緩緩響起:
【一道陰森的灰色光線從單調且漫長的巖壁中透出,在詭異的黃色色調中浸淫許久后久違地看見自然光線,就仿佛是鞠了一捧水潑在臉上一般暢快。】
【新鮮的空氣,沒有被充斥著腐爛氣息的高溫所污染過的新鮮空氣圍繞著你們,剛下過雨的那種潮濕氣味足以讓你們露出微笑。】
【你推著自己朝著目標前進,每走一步都能給你帶來成功的喜悅。】
【你知道自己即將重獲自由!】
【但就在這時,你瞬間被“離開隧道”這件事所產生的恐懼所吞噬。】
【出去前往荒野,或者是前往監獄外的任何地方都讓你覺得不適。】
【你想要蜷縮成一團,慢慢地爬回監獄之中。】
【即使你很清楚,獄卒中很可能還有效忠建筑師的人,而你如果藏身監獄,那他們遲早會發現你。】
代表著自由的光亮就在眼前,隧道的出口離陸南柯等人所在的位置,僅有不到20米的距離。
但此時此刻,二人都停下了腳步。
“怎么……怎么回事……”樂小昭靠著墻壁喘氣。“我感覺……有點不想出去……”
“我也有同樣的感覺。”陸南柯平靜回復,同時借著洞口的光亮檢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。
臨近荒野,隧道中愈發寒冷潮濕,石質地面上殘留著少量的黃色粘液,這些由蠕行者留下的分泌物一路向前,最終離開了洞口。
“黃金應該已經離開了。”樂小昭同樣看見了這些景象,她氣息恢復了不少。
“嗯。”陸南柯點了點頭。
不過,為什么黃金可以安然離開,自己和樂小昭卻會對“離開隧道”這件事充滿恐懼?
黃金和自己、樂小昭之間,有什么本質性的區別?
他操控著蠕行者?
他處于瘋狂發作狀態?
陸南柯微微低頭,陷入思索。
但失血過多和潛在瘋狂期的影響,讓他的身軀很難支撐他進行周全的考量。
他的腦海中,總是有一些雜亂無章的思緒浮現,不再像正常狀態下那樣條理清晰。
“我們現在怎么辦?”樂小昭想了半天沒得出方案,不得不問道。
“別急,我想一想。”
陸南柯做了次深呼吸,靠著墻壁閉上雙眼,緩慢地整理思緒。
或許可以轉換一下思路。
黃金可能沒有什么特殊之處,他與我們一樣,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。
只是他找到了解決辦法,因此才離開了這條隧道。
如果是這樣的話,在他解決這個問題的過程中,或許在附近留下了什么痕跡。
陸南柯睜開雙眼,再次仔細地察看著周圍的環境。
【偵查檢定成功。】
【在蠕行者留下的黃色分泌物中,你找到了一小塊碎紙。】
【它的質感和形貌,似乎與你懷中那封由丹尼爾·阿舍寄出的信件一模一樣,或許它就是信件的一部分。】
【在這一小塊碎紙上,出現了那個你熟悉的符號。】
陸南柯已經見過很多次這個符號。
醫生辦公室的桌上、溶洞的頂部、監獄的藍圖、建筑師的胸口……以及懷中信件的末尾。
……
“......還有。”亞歷山大警衛說道。“你們需要保留你們手上的那一封信件,以作為你們與囚犯有聯系的證明.......”
……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陸南柯按住額頭。
丹尼爾在寄給他們的信件上動了點手腳,作為一種保險措施,來阻止他們逃出監獄。
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