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點頭,硬著頭皮說:“因為顧總的未婚妻曾經(jīng)是陸榮深去世的夫人,這樣的消息想必會引起眾多關(guān)注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打量顧北城的神情,口袋里的錄音筆無聲地記錄著談話。
這的確是一條爆炸性新聞,讓他冒著風(fēng)險來挑戰(zhàn)底線。一旦報道出去,他的新聞地位無疑將迎來巨大改變。
“呵。”顧北城冷笑一聲,將桌上照片甩在記者面前,“那就公布吧。”
記者愣怔,顧北城的回應(yīng)遠超預(yù)料。“陸榮深對未婚妻的身份疑心不止一次,我都曾當眾澄清過,且他也和云雨辰向我道過歉,倘若陸震天想要借助此事制造輿論,我可以請當時的證人作證。”
即使陸榮深確信許靜儀就是林冰涵又有何關(guān)系?那天自己已被警方帶回看守所,無法將消息傳遞給陸震天。陸震天此舉只是病急亂投醫(yī),拿照片虛張聲勢。
更何況,即便陸震天知道這件事,顧北城無所畏懼。
他冷冷注視著眼前的記者,聲音低沉:“回去告訴陸震天,如果想知道當年林冰涵意外的真相,他就大可一試。陸榮深的作為肯定不會讓他失望。”
記者的心瞬間凍結(jié),感覺顧北城的目光如同深淵般無盡,令他產(chǎn)生了強烈的不祥預(yù)感。他知道林冰清在那次車禍中喪生的事,但聽顧北城如此言說,難道事有蹊蹺?
他的思緒飛快轉(zhuǎn)動,假裝不解:“顧先生何出此言?難道當日林冰清遭遇車禍另有隱情?”
顧北城冷笑著看著記者,這種想從他口中套取話的把戲太幼稚了些。“因我未婚妻容貌與林冰清相近,張可心在Mguo故意將她從飛機上推下造成她重傷,張也因此受刑。陸天越見到她后也露出了惶恐之色,甚至不惜冒險,妄圖殺人滅口。若林冰清那天的車禍無異,為何陸家上下要置我未婚妻于死地呢?”
“天下哪有密不透風(fēng)的墻?他們的行為已經(jīng)足夠引起懷疑,警方遲早會調(diào)查個水落石出。這其中有何內(nèi)幕,陸震天和陸天越心里比誰都清楚。”
顧北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似乎完全不介意這件事是否會引起波瀾。而記者聽此言面色驟變,坦白說他僅知陸家觸怒了顧北城,不知緣由。今日一席話,倒像陸家人做賊心虛被顧北城盯上了。
他緊緊閉嘴,片刻才說:“我知道了,會把顧總的原話轉(zhuǎn)達給陸震天。如果沒有別的事,那我就告辭了。”
“A市的同行?”顧北城未接話題,卻低沉地問道。
“提醒你一句,不是所有新聞都可觸及,小心不要淪為他人操縱的棋子。蒼蠅固然能煩擾大象,卻無力撼動其分毫。”顧北城的目光充滿了警示,記者心中涌起一股寒意。
他連忙點頭,“我明白,顧總放心。”
沒待顧北城回應(yīng),記者打算離開,卻被兩個冰冷的字阻止。
“等一下。”
助理收到信號,走到記者面前微笑著說:“得罪了。”他的眼神堅定,不容拒絕,然后開始搜記者的身。
記者大驚失色,“你們這是做什么!停下!這侵犯了我的合法權(quán)益,這… …”
錄音筆上的紅燈閃爍,正在工作的樣子,被助手從記者口袋里拿了出來。“敢問這位同行,這是何物?帶著錄音筆來顧總辦公室,想偷得商業(yè)機密?”助手表情嚴峻地看著記者,后者面如土色。
“對不起,我只是想挖掘新聞而已。”沒想到顧北城戒心如此重,既然已敗露,道歉是他的唯一選擇。不然以竊取商業(yè)機密之名送往派出所,只會招致更多麻煩。
顧北城冷冷一笑,低頭瞥了一眼地上的照片,怒火在瞳孔里翻涌,“去找陸震天取得這些照片原件,全部銷毀。否則……”
顧北城不再繼續(xù),只說了一個字“否則”,卻讓人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