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北城神色坦蕩,林冰清心卻一沉,面色微白。
覺察到她的安靜,顧北城側頭看著她,“心里不悅?”
林冰清抿緊嘴唇,違心回答:“沒有。”
顧北城目不斜視地前行,說道:“有所困擾是正常,但我所言皆肺腑之言。甜蜜話語悅耳,卻不能解決實質問題,對嗎?”
林冰清不愿答復,心想何必將話說得這般明了?為何顧北城必須保持理智。
“當前我能確定的是,我喜歡你,樂意與你共度時光,也會與你攜手改善你我,以及你和我媽與曉晴之間的關系。但若母親以生命要挾,家無寧日,我們的感情必受波及。”
"就算在修煉的世界,兩顆心的契合也不能保證恒久如初,畢竟散修之侶比比皆是,誰在結侶大典上不曾誓言共度三生三世?但那些誓言真的能輕易踐行么?"
顧北城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理性與務實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跡。
那些海誓山盟聽起來感人,實則難以為繼。
他的率直并不代表他對林冰清的感情不深,他相信林冰清能體諒他的這一面。
林冰清默默消化了他的言論,雖有不快卻無詞反駁。陸天越曾經也對她說過相伴一生,承諾過深情不變,還不是設計算計,恨不得將她置于死地?
林冰清想通了這些,看向顧北城微笑著說:"倒也直接了當。"
顧北城撇了撇嘴,"可惜直話大多刺耳,聽者稀疏。"
他們抵達了一家私人療養院,顧北城停下車子,兩名著黑色勁裝的侍衛走上前來為他們拉開車門。
"顧總,許總。"
恭敬的招呼,顧北城微微頷首,轉頭對林冰清說:"我派了這兩個守衛護你左右,以后他們會隨你。"
林冰清點點頭,審視面前兩人。身材魁梧、神色嚴謹,身著黑色西裝,像兩堵鐵墻般給她帶來安全感。
"我們進去吧,先看看你母親。"
"好的。"
二人進入療養院,杜文倩已注射了藥,氣色大為改觀,沈嵐和顧曉晴陪伴在病室中。
見顧北城和林冰清一起到來,杜文倩皺起了眉頭。
"媽。"
"伯母。"
顧北城和林冰清向前問候,杜文倩不予理睬,徑直轉向另一側。
"大哥,你身體恢復了沒?今天你怎么又開始工作了。"顧曉晴望著顧北城關心問道,眸中的責備毫不掩飾,同時狠狠瞪了林冰清一眼。
林冰清面對杜文倩母女的無視,頗覺尷尬,幸好沈嵐適時打了招呼為她化解尷尬。
"靜儀,你沒事吧?昨天我來看你還在昏睡,就沒進來看你。"
"沒事,讓你擔心了。"林冰清淡笑著開口,發現沈嵐的稱呼有所改變,卻不便多問。
"沒事就好,我在這兒削水果給杜阿姨,你要不要嘗嘗?"
沈嵐熱情地招待,林冰清隨著她的手勢看去,桌面的果盤和刀具似乎已煥然一新。
心下沉甸甸的,杜文倩果真將自己的用過的物品都棄了。
"我已經好了,不必擔心。"顧北城對顧曉晴說,又看向杜文倩,"媽,看你氣色好多了,醫生怎么說?"
杜文倩依然不語,旁邊的劉姨立即回應:"醫生說夫人的身體基本好轉,血壓穩定,只需注意休養即可。"
"醫生有說何時可以出院嗎?"
"醫生說今晚繼續觀察,沒問題的話明早就可出院。"
顧北城點點頭,對劉姨說:"劉姨,辛苦你了。"
"少爺太客氣了,這是我應做的。而且沈小姐下午一直悉心照顧夫人,我倒是個閑人。"
劉姨笑著提到沈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