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北辰面色冰封,筷子輕挑,“此事非爾等所能明了。”
“為何至此?”林冰霜追問,心中焦慮有如絞繩。
“無問為何。”他淡淡回應。
“婦人,既是吾妻,事不應與我共享耶?北辰,汝是否心中另有所屬?或爾僅視為替身?”林冰霜內心悸動,終問及她掛念一整夜之事兒。
顧北辰此舉大異常,使得林冰霜寢食難安,前塵往事逐一串聯,心中疑問如雪球,越滾越大。
顧北辰何故喚吾作許靖宜而非其他?他又孤身一俠,寧孤影單行,亦不容他女伴,緣何至此?杜紋茜憂慮何為謊言囚牢?
彼時,林冰霜僅視杜紋茜為嫉妒敵對,今思之,杜紋茜之話何指,或許非己,而是說顧北辰自欺?
林冰霜死咬著顧北辰的胳膊,懇求真相:“北辰,說與我知,今日尋找者為誰?許靖宜是哪個?汝真之所愛是誰?”
此刻,顧北辰鐵石般沉靜的臉如潑水欲滴,而林冰霜一字一句擲來的疑問如刺骨涼風,讓他痛徹心扉。
他緊緊抓握住林冰霜,再次道:“已告知,此事毋需你問。”
林冰霜未及回音,顧北辰已將她橫抱起,步入寢室之內。
林冰霜恐懼萬分,盡力掙脫,揮開他的胸膛:“卿非我妻耶?我為何釋然?”林冰霜顫抖不已,顫聲道:“北辰,汝鎮定一些,共話詳談。”
但顧北辰不顧,執意道:“不準拒我,咱倆夫婦。”
此等獨斷的言語對林冰霜而言,非喜亦非憂。
“靜宜,我愛你,吾擇娶之人亦是你,諾要與我共偕白頭!”沉郁之言若魔咒,林冰霜竭力搖頭否認。
“我乃林冰霜也!”她肯定地開口宣告。
忽聞此語,顧北辰身形僵硬,旋即血脈憤張,黑臉如鐵。
“再言一遍,你到底何人?” 顧北辰嗓音低沉。
“告我,你說,你是誰!”
林冰霜堅決望著顧北辰,心底已有答案浮現,全身之力掙脫顧北辰,他猝不及防,無法挽留。
顧北辰之反應讓林冰霜悟出,這個許靜宜實有另人。更顯其在顧北辰心重之極!
“說話!”憤怒洶涌澎湃,林冰霜咬緊銀牙不肯回應,身軀冷入寒潭。
顧北辰之舉讓林冰霜驚恐察覺,此事非小。林冰霜冷笑瞧著顧北辰,心中滴血。
“你欲聽我說我是許靜宜非?可我不是她!我乃是林冰霜,正是林冰霜!非許靜宜!哈...哈…”
林冰霜幾乎是咆哮而出,余聲轉而呼喊著消弭…… 夜幕下,顧北辰瞧著入睡的林冰霜滿面蒼白,皺緊眉頭,眼眸深邃痛苦懊惱交錯,心疼不已,林冰霜卻毫無知覺。
心跳不已,顧北辰按揉眉宇,踉蹌步離臥房。然,顧北辰無法言喻對許靜宜的情感,更怕林冰霜知實情,惶恐她之反饋如何。
顧北辰知林冰霜純良深情,若是真愛必至真意,決不允許僅為替代之人。
顧北辰采用直截了當法,據有林冰霜。
借此般方式,林冰霜能曉身邊人,他也清晰如今在側,究竟是誰。
夜晚寒冷如水,顧北辰點燃煙草立于陽臺,桌上已有數十廢蒂。畫面纏結令腦中頭痛,無法入眠。
夢境中,林冰霜猛然覺醒,憶及噩夢全身恐懼侵襲。
林冰霜瞪望屋梁,胸口如浪起起。因恐懼的惡夢,疼痛逐漸蔓及周身。
晨光大明,空氣煙熏裊裊。房里寂靜無比,只能聽到林冰霜自己的呼吸聲。身邊,偌大的婚榻上不見了顧北辰的蹤影。
寒風穿心,林冰清內心劇震,旋即彈起薄被,強撐病弱之軀踉蹌離榻,四處巡覓,然而顧北城的行蹤卻如同幽林迷蹤,杳不可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