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(nèi)心欲使顧北城離開林冰清是一回,但她實在不愿孩子有所閃失。杜文瑾朝身側(cè)的劉嬤嬤叮囑,“你速聯(lián)絡(luò)醫(yī)師,備好一切護胎之物。”
劉嬤嬤點頭,“早已妥當安排?!?
“吩咐司機待命,以防有變......”
杜文瑾輕揉眉心,劉嬤嬤則答應(yīng)陪同顧曉晴用餐。此事后,杜文瑾食欲盡失,顧曉晴則因憤怒而拒絕進食,只欲前往訓(xùn)斥沈蘭,杜文瑾忙穩(wěn)住顧曉晴的情緒。
二樓居室靜謐無聲,林冰清回房后便久臥床畔,目光凝滯于窗外。由微光至夜幕,大窗上映入點滴光影,美好而寂寥,令其思潮洶涌。
秦嬤嬤始終守候,憂心忡忡望著林冰清,瞧見顧北城回返,旋即讓位。
顧北城坐至林冰清身邊,攬其入懷,林冰清輕顫身軀,無多余反響。
“監(jiān)控錄像我看過了?!鳖櫛背堑驼Z。
“勿慮沈蘭所言,相信你睿智且鎮(zhèn)定,清楚自己當何行,明白她言出目的。已與母親商談過,她答應(yīng)日后不再與沈蘭有所牽涉,亦不再準許她登門……”
林冰清突然緊緊抱住了顧北城,抬頭獻予熱吻。顧北城話中斷截于吻中,怔然兩秒,未料林冰清此舉,旋即反守為攻。
林冰清之前強忍的眼淚再度涌溢,然而她回應(yīng)的更加炙熱。此時她欲傾瀉情感,占據(jù)顧北城,要在他的身軀上烙印自己的痕跡,彰顯主權(quán)。
這段時間,林冰清思索萬千,終究明了真相。
她心里很清楚,沈蘭讓她慎重考慮孩子留否,雖然言之是為了減輕傷害,實則在挑撥內(nèi)心的不確定。她何以猜忌顧北城會變心?何以焦慮與顧北城分離?
她為何不能與顧北城共筑美滿?
即便是要分開,也不能是由她厭倦顧北城而去嗎!
林冰清的脈脈燃燒,終悟自身的定位過于卑微。
顧北城的優(yōu)秀她心知肚明,她與沈蘭之間的差距她亦清晰,因此產(chǎn)生自卑。起初劉佳怡的趾高氣揚,繼而是杜文瑾的警告,直至現(xiàn)在沈蘭對她胎中的寶寶妄加指責(zé)。
這些所謂的優(yōu)秀之人,一一顯露出虛偽嘴臉,她何必買賬?!
林冰清自感給予她們過多的顏面,怨不得旁人想踩在她頭頂,皆因她太過軟弱,活該被欺凌!
心理咨詢師對顧北城所言如響耳邊,喜好與人優(yōu)秀與否無關(guān)。雖沈蘭身份優(yōu)渥,才能出眾,可顧北城不愛她,那么沈蘭又算得了什么呢?
她錯了,從始便將她與顧北城置于不平等之地。自覺是高攀顧北城,心內(nèi)忐忑不已,但她又何處不如人呢?
此刻,林冰清立誓再不容自卑束縛自我。
她要行己所愿,愛所欲愛。
如感情消逝,就果斷告別,絕不會將自己的命運交于他人之手!
林冰清看著顧北城,神色堅定道:“北城,往后我要站在同等的位置上愛你。我還須告訴你,我不確信能否愛你一世,但我的心愿隨遇而安?!?
話畢,她又投入了顧北城的懷抱。
顧北城一驚,未曾料及林冰清有此一說,然旋即他眼中綻放笑意,深深擁抱住林冰清,以此實際行為表明心跡。
陽光溫暖,風(fēng)兒輕柔,林冰清坐在顧家古宅的花園,愜意地曬著日光,雙眼微微闔上。
憶起昨夜的事,林冰清的臉龐微微泛紅。
自那天沈蘭于古宅與她說過一番話之后,林冰清豁然開朗... ...
解開縈繞心頭的枷鎖,她感受到孤獨悄然消散,她與顧北辰的情感更為深厚。即便身軀疲憊,他們的世界依舊濃情密意,縱不能跨過終極界限,那些令人為之羞澀的情愫未曾稍減半分。
手指輕輕撫在微隆的腹部,她的嘴角悄然上揚。近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