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無人打擾的修煉密室內,林冰清不再壓抑自身情緒,直指核心地道:“皓碩,你要呈遞符篆拓本,最基本的禮數便是事先研習其形態奧秘,你看你現在繪制的這些,怎可稱為符篆拓本呢?”林冰清話語如冷冽寒泉,刺破虛妄。
聽聞此言,劉皓碩心頭微慍,反駁道:“我并未修習過此道。”
林冰清聞言冷笑,心想這世上唯有劉皓碩敢這般理直氣壯地拿無知當借口。“未修習便去求知,你如今所繪之物,實難稱作符篆拓本。若自身不用功,即便他人耗費再多心血相助,亦無濟于事。我固然可以助你直達評審高層,但如此低劣之作,又怎能通過重重選拔呢?”
劉皓碩胸中怒火升騰,然而想到臨行前張彩鳳的叮嚀,他緊握雙拳,硬生生將怒火壓下。
若是以往,他定會選擇拂袖而去。但此刻,念及張彩鳳的教誨,劉皓碩咬緊牙關,強抑怒意,向林冰清開口道:“表姐,我也并非有意懈怠,家中的困頓你是知曉的,哪里有能力供我去修習丹青之道?你說過符篆拓本之事,我便即刻回家研習,今日急匆匆前來,只為請你指點一二。我不清楚符篆拓本應有的形態,更不知何處才能覓得真諦。不如,你便指導我一番如何?你既是享譽仙凡兩界的符篆大師,我又到何處尋覓比你更為杰出的導師呢?”
劉皓碩的話雖略帶狡黠,卻也顯得頗為誠懇。林冰清緊鎖的黛眉雖未完全舒展,語氣卻已稍顯柔和:“你先觀摩一些高階弟子的符篆拓本,然后再從基礎開始練習繪符。欲成為符篆師,必先精通丹青之技,那是立足之基。”
劉皓碩眼中閃爍著與張彩鳳相似的機敏光芒,答道:“表姐,以丹青之根基學習符篆,恐怕進度會很慢吧?不如這樣,你能否替我另謀他職?我瞧這整座山峰皆屬顧氏宗門,總會有些非符篆師與清潔工之外的職務需求吧。”
“我會駕馭飛舟,不如讓我擔任你的飛行侍衛如何?那樣既能每日乘坐宗門寶船四處游歷,也能展示一下風采,且工作輕松自在。”
實際上,劉皓碩早已盤算好了此事。在他看來,做個飛行侍衛倒也不錯,既能坐擁豪華寶船,又能時不時顯擺一下,還不勞累。
林冰清心下一沉,原來這家伙今日前來,并非為了提交符篆拓本,而是來踩點另謀職位的。她淡淡回應:“其他宗門的事我無法插手,唯有這桃夭閣內的弟子事務由我全權負責。”
“我這個地位之人,自有飛行侍衛隨身護衛,平日出行也有專人接送。”
“那侍衛可是顧家子弟!”林冰清提及此事,氣得肝痛不已,這劉皓碩究竟是何腦回路?連這點常識都不懂么?
劉皓碩一時語塞,撓頭訕笑道:“那就罷了,飛行侍衛也不算什么好差事。你這桃夭閣內難道沒有負責珍材搜集的弟子嗎?”
“表姐,你莫要哄騙于我,我父母曾言,林氏寶玉雖然主修符篆師,但也養活了不少其他弟子。你分明是在找個借口拒絕幫助我。”
劉皓碩已經打聽過了,林氏寶玉確實已被顧氏宗門收購,而收購后的林氏寶玉改名為林氏金脈。既然仍在顧家旗下,那么負責金脈采集的職務,自然是油水豐厚無比。哪怕是桃夭閣這樣的地方,采購的材料也是金銀珠寶,只要稍加手腳,利潤可觀。
這類肥差,劉皓碩可真是求之不得。“表姐,咱們畢竟血脈相連,你該信得過我吧。我雖然不通符篆之術,但對于物資進出的監督把控,自問絕不含糊。若是交付他人負責,必定會有鼠竊狗盜之事發生。此類事務,終究不宜交予外人。”
劉皓碩目光炯炯,透露出滿滿的精明算計。林冰清實在不愿搭理他,只因想起劉皓碩年幼時的種種事跡,就知道他是最容易監守自盜之人。
正說著,門外傳來敲門之聲。林冰清以為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