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手辣做了幾票,手上銀子快活,他懂做人,又給族中老人們發銀子,惹得個個夸他,誰不說他是個好孩子……
好孩子昨夜得知有外地的錦衣衛來查他,先是一驚,隨后賞了報信的衙役,再一思索,一不做二不休,命人把蠟燭店胡老板和他家姐姐上下老幼殺了個干凈,又買通胡老板姐姐家隔壁鄰居,咬死說是個穿錦緞的少年做的,又讓衙門的捕快首領把殺人的血刃扔在康飛昨兒住的房間,然后帶人去,當著眾人面搜查出來……這便認證物證俱全了。
俞家嗣子狠就狠在,他如今是當地的窩主,許多人靠他吃飯哩,你就算知道他是個壞人又怎么樣?
好多壞蛋被抓起來之前,早就橫行鄉里無數年了……
用古龍的說法,渾身都是破綻,那豈不是說就是沒有破綻?
俞家嗣子就覺得自己沒有破綻。
他叫了兩個交好的窩主,這時候氣定神閑看熱鬧,順便,也等于給旁人交底,你看我牛逼不?這條街我說話最好使,以后跟我混,準沒錯……
另外兩個在當地也是一霸,但是跟俞家一比,就差遠了,畢竟俞家出了布政使了,要不,怎么都要讀書做進士老爺呢!
雖然羨慕妒忌恨,但是,俞家……羨慕不來,讀書做進士老爺,想也不敢想,何況還是受天子褒獎,赴任布政使的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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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知道俞家嗣子以前就是個破落戶,經常賭博輸得脫褲子當當,這時候也只能捏著鼻子去奉承對方了。
俞家嗣子自然也知道,對方稱呼自己俞哥兒,很是輕佻,不過他不在乎,越是這樣他反倒越是快活,誰叫我命好,做了俞家嗣子呢!這個哥兒,我巴不得做一輩子呢!
做老爺還要煩心哩,做公子哥多好。
他忍不住一撇嘴,端起茶盞來,裝模作樣就說:“兩位老哥,來,吃茶……”
與此同時,旁邊天仙樓上,胡宗憲摸著胡須,沉吟不語。
他因為替父母守孝五年,胡須已經留得頗為客觀了,傳統來說,父親亡故,要蓄上唇的髭,母親亡故,要蓄下巴的須。
故此,他這時候口胡頗為可觀,修剪的整齊,加之國字臉,實在很有威儀。
之前天子下旨,讓他去做福建建寧兵備道,他就直接上書,說還要個浙江按察御史的銜,天子一看,當時就笑了,說這是奔著閩浙總督去的。
對面矮大緊和他一起吃茶,側頭看了一會兒,忍不住,就轉臉和胡宗憲說道:“就看著那戴康飛如此遭受底層賤役折辱?”說著,忍不住嘆氣,“昨晚那詞,實在深得我心……”
胡宗憲低頭,拿茶杯蓋子虛虛掩了茶盞一下,輕啜一口后才緩緩說道:“這戴康飛是個虎將,說虓虎在世,大約不是夸張,可既是虓虎,怎么能不殺殺銳氣再用呢!”
矮大緊聞言,想想呂布,未免點了點頭。
所有人都算好了劇本,可是,有些人,天生不愛按著劇本演……
我在大明開無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