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祭拜回來,路上,康飛就對眼睛哭成桃子的毛半仙說道:“毛半仙,我看你在這平湖縣,大約待著也不快活,不如,跟我去廣東如何?”
毛半仙腫著眼睛看他一眼,忍不住就吐槽,“我信你個鬼,你說你叫于魚同,結果你是戴康飛,嘴巴里面就沒一句真話,真當我這個廣東蠻子好欺騙么?”
康飛未免就尷尬了,“毛半仙,你這話說的,就沒意思了,朋友貴在交心,名字,那不就是一個符號么,又有什么打緊的,那卓丟兒,也不是真名字啊!我看你不也弄得挺快活的……”
康飛這么一說,毛半仙未免也有些尷尬,之前他真是酒吃多了,才說了那些胡話,說什么要一萬零一個去盤弄卓丟兒,后來酒醒了,卻已經把卓丟兒的包漿都盤出來了,未免就有些食髓知味,現在想來,有些丑了。
當下他干咳了一聲,扭過頭去不說話。
康飛看他這個表情,忍不住嘿嘿笑了一聲。
“毛半仙,還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……”
回到酒店,毛半仙就去尋矮大緊,矮大緊一瞧見他,頓時起身,“東崗兄?!?
兩人坐下后,矮大緊舊話重提,“之前小弟說的,請東崗兄出山,為胡宗憲胡大人做事,東崗兄考慮的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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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道這兒,矮大緊未免就替胡宗憲臉上貼金,“胡大人的做派,東崗兄你也是瞧見了,體察下情,有古明臣風范,日后定然是名留青史的……”
毛半仙點點頭,不過,隨后還是尷尬笑笑,“文長,你是知道我的……我一介江湖散人,按說,胡大人之邀,又是文長你做中,可我之前已經答應了小戴相公幫他做事……”
他這么一說,矮大緊頓時無話可說,康飛那做派,矮大緊雖然是個眼高于頂的,但是,讀書人么,反倒對康飛那種混不吝的作風害怕得緊。
你這一言不合就動刀動槍的,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也打不過你?。∷懔怂懔恕?
當下他未免嘆一口氣,“東崗兄你是個大才,可惜……不過,那戴康飛……”他看看毛半仙,嘴唇動了動,最終就說:“東崗兄給他做事,卻也是一條路。”
毛半仙挺不好意思的,“文長……”
矮大緊雖然可惜,不過,話又說回來了,可惜歸可惜,難道還不做事了?
他沒想到的是,招募毛半仙不成,毛半仙還要開口找他辦事哩。
“文長,還有一樁事體,是這么一回事,小戴相公來平湖縣,那是為了他的盟兄,建寧行都司都指揮使卞狴犴,這卞狴犴和俞家小姐,當年在泉州有過婚約……”
毛半仙把事情一說,最后就請徐文長幫忙,“文長,如今小戴相公在平湖縣是做了惡人了,不大好去平湖縣,還要拜托你,幫著去把俞家小姐的首尾給理一理?!?
那五百年后也要結婚證哩,這大明朝,難道真把俞家小姐搶了就跑?那怎么成,這有個專門的詞匯,叫淫奔,說出去,女方怎么做人?
真要那樣,那康飛就不是幫他二哥卞狴犴了,而是一把狗屎糊在卞狴犴臉上了。
毛半仙把話一說,矮大緊臉色一變。
不過,一來毛半仙到底是他在廣東結識的好友,不好回他的面子,二來,也怕戴康飛翻臉……
想到康飛一劍就把那俞家嗣子切成兩半,這,是個腰斬之刑了,那是罪大惡極的人才有的刑罰……
心里面打個突,臉上卻是不變,“東崗兄既然開口來了,小弟自然無有不允的,等胡大人回來,我自然去分說?!?
等到晚間,胡宗憲和沈煉、季明德查看海情回來,矮大緊未免就去跟胡宗憲把話說了。
胡宗憲臉色頓時一變。
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