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確立現代三觀的康飛,還是有許多優良的品質的,向鼎大聲呵斥他,他想了想,是了,我苛求了,張老爹爹這個人還是不錯的……想到此處,他就起身拿起杯子,“老嗲嗲,是我說錯話了,我自罰三杯。”
說罷,自斟自飲了三杯酒,隨后給老將軍照了個照杯。
老將軍轉嗔為喜,他這個人,一輩子好個面子,康飛如此給他面子,他自然就大手一揮,“過眼云煙,不存在的……快快快,小伙啊,快吃兩筷子菜壓壓酒。”
康飛心說要把面子把你,就把到足,當下他就起身轉到老將軍身邊,“老爹爹,我想起來一首詩。”
說著,他一邊念一邊伸手給老將軍卸甲。
大將生來膽氣豪,腰橫秋水雁翎刀。
風吹鼉鼓山河動,電閃旌旗日月高。
天上麒麟原有種,穴中螻蟻豈能逃。
太平待詔歸來日,朕與將軍解戰袍。
老將軍聽了,滿臉放光,他雖然是監生出身,也算個讀書人,但是,那是早不知道多少年的事情了,后來一直戎馬倥惚,再后來,解甲歸田,在揚州養老了。
向鼎向大爺臉上帶著異色,這首詩,邸報上面明發過的,那是嘉靖十七年的時候,兵部尚書毛伯溫征討安南,當今就寫了這首詩,叫做【送毛伯溫】
至于以皇帝口吻說話,這個倒是不礙的,畢竟,這不是朱重八【不許演繹帝王將相】的時代了,如今宮里面的太監,一個個明目張膽穿蟒袍,都成了太監們的工作服了,皇帝能怎么樣?
旁邊伺候著的衙兵湊趣,大聲叫好,“三爺,好詩。”
康飛心說這是老郭說相聲的定場詩,我至于要抄他么?要抄起碼抄個【人生若只如初見】才顯得逼格高嘛!
“你家三爺我這是從旁人那兒聽來的。”康飛把老將軍的戰甲往那衙兵手上一放,衙兵雙手一沉,趕緊把戰甲抱緊。
康飛這時候才轉身,“老爹爹,你這個……弄一身紙甲穿穿拉倒,何必非得穿這一身鐵甲,幾十斤重也不嫌累得慌。”
老將軍未免吹噓,“老夫開得硬功,騎得烈馬,至于要穿紙甲么?”
瞧老將軍得意勁兒,康飛忍不住就想打擊他,“就是三杯黃湯下肚就要去茅廁……”
張桓老將軍臉色頓時就一垮,“小伙你今兒個是專門要氣我是啊?要不是看你奔波千里,我就要夯你你曉得啊!”
康飛趕緊臉上堆笑,“老爹爹,我的意思是說,我這趟從平湖縣回來,帶的有海狗鞭,正好把你補補……”
向大爺是正經讀書人,什么是正經讀書人?那就是不為良相便為良醫,非但四書五經來得,閑書雜書看得也多,什么醫術兵書樣樣來得……這時候聞言未免也說了一句,“什么海狗鞭,此乃膃肭臍,療癖羸,并脾胃勞極,破宿血結聚及腰膝寒酸,辟鬼氣,逐魅邪,止睡被魅魘,祛冷積,益元陽。”
他拽了吧唧拽了幾句文,然后看包括二爺卞狴犴在內,大家都在看他,頓時臉上就一滯。
畢竟,張老將軍和卞狴犴都是監生出身,和向大爺的進士出身沒法比,至于康飛那就不用說了。
向大爺干笑了兩聲,“……總之,這是個好東西,三弟記得給為兄我也來兩根。”
康飛未免把嘴巴一撇,“大哥,不是我說你,老將軍年紀大了,補一補也無妨,你年紀輕輕的,補了上哪里瀉火去?我也沒見你身邊帶著什么清俊的小廝啊!”
他這么一說,他旁邊些后面那衙兵趕緊往后縮了縮,二爺瞧見了,覺得自家下人不給自己長臉,未免把眉頭一皺,“作精作怪的,作甚?”
康飛未免哈哈笑,“二哥,他這是怕被大哥拉出去瀉火哩!”說罷看著那衙兵就笑,“你怕什么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