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見永順土司兵頗驍勇,哥哥竟可一紙召往帳前效力……”一時間忍不住臉色一變。
雖然說,老爺大約這也是為自己出氣,可是……
她忍不住就說道:“老爺……”康飛聞言抬頭,可她卻又嚅囁著不知道怎么開口。
看田姬臉上糾結(jié)猶豫的表情,康飛略一尋思,頓時一笑,“你不會以為我要弄死彭琪子罷?”
田姬猶豫著就說:“彭琪子到底年輕,再則說,我家……”
“我懂。”康飛打斷了她的話頭,“我真不是那個意思,既然土兵能打,我那荊川老哥哥如今正是淮揚(yáng)巡撫,手底下就缺能打的精兵,這也算是兩得其便,淮揚(yáng)乃是富庶的地方,養(yǎng)得起你們永順土司這數(shù)千土兵……”
他看田姬臉色,忍不住一笑,把筆放下,伸手捏了捏田姬,“怎么說,那也算是你娘家,我怎么能故意往死了坑他們?你放心,我大人有大量……真要弄死他,我不過就是一拳而已,何必費(fèi)那么大的事,想我戴康飛,那也是堂堂一條好漢……”
田姬瞧康飛這么說了,這才放了心。
雖然彭琪子之前帶人圍困讓她惱怒得緊,可她家田家洞長官司到底是永順土司三州六洞之一,世世代代生活之地,總不能因此就把土司老爺家的嫡子給弄死了,那她田家以后還怎么在永順土司做人。
繼續(xù)閱讀,后面更精彩!
這時候康飛繼續(xù)說道:“既然如此,你去親自請那位彭德軒老大人再來一次,我跟他當(dāng)面鑼對面鼓說清楚,說起來,這也是介紹一筆生意與他,我還要問他要一筆中介銀子哩。”
田姬自無不可,畢竟,永順土司給朝廷做雇傭兵打仗那也是老傳統(tǒng)了,聞言便要去,康飛叫住她,讓她再往建寧行都司去一趟,叫自己手下家丁前來。
“是了,妾正好順路把銀子給二哥送去。”田姬到底是做慣大奶奶的,這當(dāng)家做主迎來接往的,深深知道,銀子要么不掏,要么就大鳴大放地掏,這,也算是深宅大婦的一種手段了。
這話說的,把康飛心里面一陣愜意,瞧瞧,瞧瞧,這樣的女人,多懂事……再對比鳳指揮家的蓉娘,那差距,可真大了去了。
有心要開一句玩笑,我來寵妾滅嫡,把你抬做正頭大娘子……可再一想,在大明朝,大約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的,何況,他老子戴春林,那也是要臉的人,估摸著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。
故此,他便把手一揮,“這些小事,你做主就是了。”說罷,美不滋地坐下,先端起茶來,喝了一口,隨后,再提起筆來,摸了摸頭,想了想,繼續(xù)就給唐荊川寫信。
之前唐荊川在湖州,職位是南京兵部主事,故此招人招不到,可如今,他是淮揚(yáng)巡撫了,做到巡撫這一級的高官,在地方上來說,可以說是數(shù)得著的大佬了。
可是,大明朝時候也沒聽說淮揚(yáng)產(chǎn)什么精兵,像是歷史上揚(yáng)州城幾次抗倭,都是募得西商家中的驍勇。
故此,如果真把永順土司兵給弄過去,這還是非常之劃算的一筆買賣。
并且,康飛蔫壞,在信里面攛掇唐荊川鑄幣。
有讀者老爺大約要說,你私鑄怕不是要?dú)㈩^?
但實際上,古代的統(tǒng)治者其實是默許私鑄的。
鑄造貨幣,大約講究三點(diǎn)如下:
足夠的儲量或者來源。
統(tǒng)治者足夠要臉。
有足夠的實力懲罰不要臉的仿制者。
可我朝自有國情在此,歷代統(tǒng)治者最頭痛的事情不是私鑄,而是民間把貨幣給融了。
對于朝廷來說,鑄幣,其實是一件非常虧本,但是,又必須干的職責(zé)所在。
而對于民間來講,把銅幣融成銅器,是一件非常賺錢的事情,基本上,朝廷但凡抓到,都是要嚴(yán)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