閑事耳。
繼續(xù)賣地,知府老爺又找來一個鹽商,和顏悅色問道……梅翁,想買地么?
梅翁不吱聲,心說好地都被你賣給張石洲和萬雪齋了,俺每就這么沒牌面?
吳桂芳看梅翁不吱聲,就勸他,梅翁,我知道,這城里面好地沒了,可是,揚州城沒有了,瓜洲有啊!難道瓜洲不是揚州么?
梅翁一想,也對,反正瓜洲離揚州才半日路程,這么看來,俺每還是有牌面的,再過兩年,說不好,知府老爺要賣泰州、高郵州甚至通州的地了。
這話一點沒錯啊!泰州、高郵、南通,他都屬于揚州啊!
六環(huán)的帝都就不是帝都了?
買賣買賣,有買有賣,市場才能搞活嘛!
這個路數(shù),也不難嘛!
康飛就用這個野狐禪,輕而易舉在程知府那里敲了十萬兩。
就這,他還給包文卿打預(yù)防針,文卿,咱們是老熟人了,我實話實說,在揚州我捐了兩萬兩銀子蓋個七級浮屠,那主持大和尚叫真圓,是禪宗祖庭出來的,擅長開光,還打得一筆好算盤,和尚扒拉過算盤,告訴我說,那七級浮屠,大約要花四萬五千兩銀子……
包文卿是個聰明人,頓時懂了,這位小爺意思是說,十萬兩未必夠。
當(dāng)下他笑著就對康飛說道:“小戴相公,不瞞你,我跟東翁說了,準(zhǔn)備這個數(shù)。”他說著,豎起兩根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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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飛一看,頓時滿意就笑,“你們程老爺是個大氣的,不過,我說一句閑話,你回去轉(zhuǎn)告程老爺,真別嫌貴,別的不講,我只說一個,當(dāng)?shù)孛蚂簦銈兝蠣斈苓M了罷!地方志,你們老爺能進了罷!青史斑斑,留名千載,這銀子花得值得啦!”
天朝上千年科舉史,真正被歷史記住的才多少人?
像是揚州吳知府,日后免不得被導(dǎo)游們提起來,游客們注意了啊,這個老城門,就是當(dāng)初揚州知府吳桂芳修建的新城城門……
至于當(dāng)年的小東門十二朵金花,導(dǎo)游倒是狠想知道,可是想知道也沒地方知道哇!
包文卿聞言點頭,是這個理。
送走包文卿,康飛繼續(xù)和向大爺卞二爺吃酒。
說起來,向大爺能留下吃酒,要感謝南贛巡撫周良臣。
他是汀漳道同知老爺,不可能無緣無故留在建寧行都司衙門,與慣例不合。
如今南贛巡撫占了半個建寧行都司,因為南贛巡撫【兼領(lǐng)汀漳道】,故此,南贛周巡撫實在是他的領(lǐng)導(dǎo),跟領(lǐng)導(dǎo)走,那絕對沒有錯的,向大爺這才能留在行都司,要不然,他就得回驛站去休息。
不過,康飛這會子很興奮,未免不大想跟兩位老哥哥一起。
向大爺也是個風(fēng)流人,就說,我跟二弟再仔細尋思尋思……意思就是老三你想干啥就干啥去罷!
康飛笑嘻嘻起身,告了個饒,就往后衙去了。
卞二爺看康飛背影,臉上慚愧,嘆口氣就說:“實在虧欠三弟良多。”
“自家兄弟不消說這般話,二弟,我與你說,你若想請南贛周巡撫保這個大媒,說難也難,說簡單也簡單……”
卞狴犴聽向鼎這么一說,他也不傻,自然知道大哥意思。
臉上猶豫,他未免就說:“這……都是老三掙來的銀子,我這個做哥哥的……”
向鼎劈口就打斷他話,“老三何曾把這些銀子放在心上?難道你還看不出三弟是個游戲風(fēng)塵的性子?真說起來,他不遠千里,去把俞小姐接來,這個恩德,豈不比這點銀子要值當(dāng)?shù)枚啵俊?
卞狴犴自然知道因果,有康飛給他搶來俞家小姐這個因,才有如今這個果,真說起來,他和霜華欠這位三弟,大約這輩子都還不上了。
那邊康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