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俗給反掉,就不能看了。
行都司衙門這邊整天熱火朝天,到了晚上,搭臺唱戲,更是堵得水泄不通,許多人慕名而來,就是要聽個小戲。
唱戲這一出,還是線娘想出來的,康飛贊過她一回,她當時一笑,說自己也是跟叔公學來的。
她家那位東園公,那的確是個奢遮人物,家里面的園子戲班子,都是當時首屈一指的,連應天府尹上任,都要親自登門問他借戲班子。
由此也可見,當時娛樂的匱乏,故此線娘把當地土優請來唱戲,頓時轟動。一開鑼,當即就能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得路都走不動。
那些土優也念這位魏國公府五小姐的好,恁把這揚名機會與他們。
康飛瞧了兩天就沒興趣了,說實話,還不如在校場打兩遍拳。
這天他正在和一幫手下家丁在校場打熬筋骨,后面來個婆子來請,說是曾氏請他吃酒。
他一聽吃酒,頓時皺起眉頭,不過,既是曾氏來請,這個面子要把。
去后面吃了一回,曾氏嘴拙,也說不出一朵花來,康飛吃了三杯酒,又添了一碗飯,吃完了就告辭去了。
他剛走,那婆子就沒地埋怨曾氏,大娘子你這嘴,未免也太……
曾氏也曉得自己嘴巴笨,訥訥說不出話來。
那婆子未免就念叨,家花不如野花香,為甚?就是因為如大娘子這般,不懂伺候男人。
她說著,未免就拿隔壁康娘子來說事兒,說那位康奶奶,拿眼瞧人都要挑個眉兒,有三分的姿色卻要放出七分的情趣來,這樣的嬌娃,男人才喜歡,說白了,你若不馬蚤起來,豈不就是廟里面泥胎木偶,即便天仙也似,哪個喜歡?
那邊康飛回到校場,借著酒勁,就打了一趟拳,周圍轟然叫好,他未免得意,還是打熬筋骨來得有意思。
等過了些天,眼瞧著卞狴犴卞二爺要結婚了,這時候,卻又出了一樁事。
原本,卞狴犴花了錢,請南贛周巡撫來與他主婚,周良臣囊中正羞澀的時候,有這樣送上門的好事,自然滿口答應。
可隨后,一封調遣文書,卻是讓周良臣勃然大怒。
這文書,自然是淮揚巡撫唐荊川,以南京兵部的名義,調他麾下永順土司的土狼兵前往淮揚。
周良臣賴在建寧府不走,不就是想著等機會,好讓他周巡撫立個大大的功勞。
不曾想,機會沒等到,卻把黃鼠狼給招來了。
周良臣吹胡子瞪眼,把一塊心愛的硯臺都給摔了,下面有幕僚這時候就說了,這肯定是有人搗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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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良臣心說這還需要你說么?
旁邊又有幕僚說,撫臣,學生聽說,如今在建寧的那位揚州府小戴相公,可是和淮陽巡撫有八拜之交……
一眾幕僚七嘴八舌,最后斷定,是因為撫臣占了建寧行都司的半個衙門,那卞狴犴一干人等心下不服,暗中使壞……周良臣越聽越生氣,忍不住咆哮,把汀漳道向同知與我叫來。
向鼎向大爺的汀漳道海防同知正是南贛巡撫麾下,如今就在衙門辦公,巡撫相召,頓時匆匆趕去。
到了巡撫老爺堂上,周良臣黑著臉就問,向同知,本督平日,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么?
向鼎聞言,心中咯噔一聲,哪里還不明白,他的事兒發了。
今日這局,從康飛開始說要調遣土狼兵,向鼎就料到了。
設身處地,向鼎覺得,自己也難以接受。
不過,他既然是和康飛穿一條褲子的,那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了。
“老大人,這事,是我那三弟辦得欠妥當了。”向鼎先伏低做小,認個錯,隨后,話音一轉,“可是老大人,如今,嚴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