爺一聲喊,他趕緊屁顛顛就趕了上來,“小老爺叫俺有神馬吩咐?”
“來,你給毛半仙講講神馬叫市集?!?
康飛這么一說,毛半仙頓時尷尬,這天,聊不下去了。
“小老爺是欺負我沒去過揚州么?”毛半仙忍不住頂了一句,畢竟,康飛是他老板,不是他老子,“揚州蘇州杭州,我也是走馬觀花過的,要說市肆之盛,還得是蘇州?!?
這話也不是瞎說,明代蘇州還不是園林甲天下,而是市肆甲天下,商業極為發達,而揚州園林甲與天下,商業雖茂盛,到底因鹽漕之利,說白了都是官商,有點不大正經。
康飛聞言一笑,“我也沒說什么?。∥抑皇窍氡硎緩V州市集不咋地……對了,毛半仙,佛山有叫黃飛鴻的么?”
毛半仙拽了一把胯下牝馬的鬃毛,有些郁悶地說道:“不曾聽過?!?
“那,有叫葉問的么?”
“這個……也不曾聽過。”
康飛哈哈一笑,“你看,你毛半仙也不是半仙??!毛半仙,咱們朋友相交,你不必非得表現出自己的價值,話說,你毛半仙的價值,我自然很清楚的,之前你去建陽印書,就辦得很好嘛!”
毛半仙有些尷尬,未免低頭揉了揉鼻子。
他在江湖上浪蕩久了,驟然抱上康飛這樣的金大腿……辦事唯恐不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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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瞧那些家丁騎士,拿的是六兩家丁銀子,這個價錢,存兩年銀子,能在山東臨清縣買一套沿街帶鋪面的兩層小樓。
放五百年后算算,等于兩年工資能在深圳買一套房子,這個價格,無論如何都不算低了罷?
當然,你別跟康飛比,他自己覺得自己是勞苦大眾,可實際上妥妥是個富二代,還是頂尖那一撥,換句話說,他都不能叫土豪,而是應該叫神豪。
在大明市井,一兩銀子一個月,那便足夠養家了。
康飛給毛半仙一個月二十四兩銀子,年節另有供奉,這待遇,等若五百年后年薪幾百萬。
毛半仙自然要著緊些。
康飛意思就是告訴毛半仙,這廣東數百墟市云云,對我來講,那就如浮云一般,咱們朋友相交,我若真有事,自然請教你。
毛半仙是個靈醒人,故此未免自嘲一笑,“是了,我只需要陪小老爺吃好玩好……”
康飛未免把手一拍,“著??!我既不是來赴任兩廣總督,也不是來做這個廣州知府,我要知道廣州有多少墟市作甚?!?
這種無欲無求的主子是真難伺候。
毛半仙心中吐槽了一句,不過,好歹他還曉得小戴老爺喜歡吹牛逼,算了算了,只陪著小老爺吹牛逼便是了。
他心里面這么想,不過,好歹也是坐過監的,文化人,未免要牢騷一下,當下笑著說:“說起來,我也有一筆好字,二等才情,三斤酒量,只是,四季衣裳什么的,還需要小老爺賞賜……”
康飛頓時聽懂毛半仙的牢騷,當下哈哈一笑,“話說當初咱們剛認識,你吃了酒,非要睡人家卓丟兒……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詩酒風流毛半仙嘛!”
毛半仙聽他這么一說,當即老臉一紅,卓丟兒那事,的確是他丟人了。
康飛這邊在馬上笑著繼續就說道:“毛半仙你放心,四季衣裳絕不能少你的,只是五子圍棋我不樂意下,這戲曲么,日后我若是發達了,養個家戲班子,請你編個六折戲,七言絕句想你毛半仙是妥妥的,那八張馬吊,我也不耐煩玩,九品頭銜你放心,我也必替你捐一個……”
毛半仙笑著一拱手,“小老爺既如此,我便十分笑納了?!?
旁邊張三看著,未免氣餒,心說想拍小戴相公的馬屁,肚子里沒點貨色實在不濟,可惜俺只開過兩年蒙,好多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