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趕緊磨墨,提筆寫下圣旨,“主子爺……”嘉靖低頭看了一眼,轉身抬頭,雙手后背,良久,說了一句,“用璽罷!”
啪!
按著印泥的玉璽蓋在了上面。
……
福船上,卞狴犴問康飛,水陸兩道,怎么進京。
“自然是走運河,從水關入西直門,二哥,如今我領著西城兵馬司指揮。”
“漕運。”卞狴犴微微皺眉,“之前田姬剛剛讓人暴揍了督糧司主事一頓,怕是人家未必肯。”
“戶部是戶部,漕幫是漕幫,二哥放心,漕幫還能有銀子不掙還是怎么!”
結果第二天去一問,漕船皆無,還真是有銀子也不掙。
這未免就有點打臉了,康飛領著家丁,想了想,把佛郎機傭兵和土司兵也俱都帶上了,這七七八八也有好幾百號人,看起來浩浩蕩蕩,就往戶部督糧司去了。
戶部督糧司作為天津最奢遮的衙門,自然早早就有人通風報信,那戶部主事孫茂湖還真不信這個邪,難不成還敢沖擊我戶部衙門?
“哼!本官只在這兒等他……”孫茂湖坐在椅子上,把筆一擱,淡淡說道。
到了戶部督糧司衙門,康飛抬頭看看匾額,冷笑了一聲,“與我打進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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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佛郎機傭兵還是土司兵,那都算得上身經百戰的,而戶部的稅丁,或許有過那么一兩次小規模的沖突,但是,也就僅此而已,怎么可能打得過佛郎機傭兵加土司兵,一時間被打得抱頭鼠竄,鬼哭狼嚎。
天津也是河網縱橫的,不遠處,隔著河岸,天津衛幾個指揮使就站在河邊瞧著,旁邊不免有人問,大人,咱們就這么看著?不過去阻攔一下?
為首那指揮使哼了一聲,“你是吃過戶部的油水還是拿過戶部的銀子?”那人頓時冷汗淋漓,畢竟衛所乃是世襲,真得罪了指揮使,哪兒有好果子吃。
旁邊一個穿著曳撒的也附和,“他們督糧司衙門,縱然有錢,卻也沒分過咱們天津衛一丁點兒好處,出那個頭作甚。”
另外一個指揮使接話,“正是這個道理,人家督糧司也沒正眼瞧過我們天津三衛,咱們何必這么下賤,苦巴巴地上去舔溝子呵卵子,再則說了,我聽說,揍人的這位,如今圣眷正濃,戶部,未必斗得過他。”
“如此,咱們要不要過去結一個善緣?”
“聽說船上有幾個外洋來朝貢的小國使臣,我瞧著,戶部未必攔得住。”
“正是,咱們順水推舟,做個錦上添花的人情,惠而不費,何樂不為。”
三個指揮使商量好了,便一道兒乘船過河往督糧司衙門跟前去。
康飛瞧見三人下船靠近,看他們沒帶兵丁,只幾個親衛家丁,便也給幾分面子,下馬迎了一下,人敬我一尺,我敬人一丈嘛!
三衛指揮使和他互通姓名,隨即就說,我們天津衛雖小,船只卻也有許多的,吳侯要用船,何不找我們。
這時候,奧大雙把鼻青臉腫的孫茂湖給拎了出來,旁邊幾個土司兵,一腳就踢在他膝蓋處,“還不給咱們侯爺跪下。”
孫茂湖雙目含著怒火,似乎想靠雙目殺死康飛,“……本官縱然是死,也絕不會屈膝與你這昏侯跟前。”
康飛就哈哈笑,對三衛指揮使說道:“三個哥哥請看……”他這一聲稱呼,三衛指揮使有點受寵若驚,俱都心想,怪不得都說這位侯爺有江湖氣,果然不假,也是,初封侯,年輕氣盛,再過幾年,怕就不會如此了。
三人連道不敢。
康飛又開始胡說八道,說前宋的時候,大理國國王段譽,就喜歡闖蕩江湖,還娶了幾個江湖上著名的女俠回去,你說人家大理國主,我不過區區一個侯……
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