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茶盤里面一個立肚白瓷彩繪孟母三遷的茶壺,壺里面的茶這時候已經涼透了。
胖迪拎起來倒了一杯涼茶漱口,然后回轉來坐下,紅撲撲的臉頰上帶著笑,“相公你剛才說要不要把三十六種姿勢都對婆婆說,我可不傻,才沒有對婆婆說,我只是說,我可喜歡相公了,相公讓我怎么我就怎么……”
胖迪興致勃勃地說著,康飛這時候未免就內心嘆氣,機器姬到底還是機器姬,你這么說跟三十六種姿勢全坦白了有什么區別。
“婆婆可好了,對奴說女人要愛護自己,夏季多疫,要時常注意清理。”胖迪滔滔不絕說著,旁邊的蠟燭燭花爆了一下,光線一陣飄搖,映得胖迪艷若桃李,“我就對婆婆說,沒事,奴可愛干凈了,每次都漱口哩!”
哎呦,我勒個去啊!
康飛忍不住就雙手捂著了臉,老臉一陣羞紅,一時間,想死的心都有。
老天爺,你一道雷把我劈死得了。
不能躺了不能躺了,我還是找點事情干干吧!
康飛翻身起來,一陣翻箱倒柜,拿了紙筆,就把腦海中記憶的軍訓內容給寫了下來,準備明天帶給二狗子。
西廂房的蠟燭一直亮到雞叫,康飛這才打著哈欠把寫得差不多的東西又看了一遍,這才上床去睡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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機器姬身上涼涼的,抱著特別涼快,康飛雖然困了,可一時間又沒把持住,又把胖迪打了一頓。
睡到中午的時候熱醒了,康飛起床洗漱后直接偷偷從后門溜走,到了二狗子家,將將碰到幾個人堵在門口。
二狗子拎著一把昨兒個先拿的倭刀在手上嚇唬人,瞪著眼睛咬牙切齒,“我管你萬石齋萬雪齋,我再說一次,滾。”
為首一個四十來歲穿著熟繭短褐,頭上戴著個網巾,額頭處還鑲嵌著一塊鴉青石,腳下一雙高筒官靴,腰間系一根嵌銀絲的帶子,上面零零碎碎掛著許多物什。
仗著身后跟著四個徽州驍壯,他摸著鼠須就厲聲道:“給你膽了,有本事砍爹爹一刀試試看……我再說一次,把潘氏交出來,萬事皆休,如若不然,嘿嘿,不是我威脅你,你們張家得罪了我們老爺,怕不是要斷子絕孫。”
“哎呦!你們老爺是哪個啊?”康飛搖著扇子就從后面走上來,看著鼠須男就一挑眉,“這么牛逼轟轟的,我來認識認識。”
鼠須男看康飛模樣,以為是張二扣的金主,當下就撇嘴道:“小相公,這是我們總商萬家的家務事,我勸你不要多事,省得替自家招禍……你拽我干甚么……要說玩**,這張家二郎未免年紀就大了……”
他嘴上快活,后面四個徽州壯丁嚇得半死,一個人就拼命拉扯他的袖子,鼠須男還納悶,你拽我袖子干甚么?
康飛也是一怔,隨后就笑了,覺得自己是膨脹了,揚州城里面那么多人,怎么可能個個都認識他?真要個個都認識,那得是官鑄的細絲雪花銀。
“小老爺容稟。”為首一個徽州壯丁麻著膽子就跟康飛說道:“這個是我們二老爺家外事管家,我們二老爺跟張家這位有點小矛盾,管家他不認得小老爺你,故此沖撞了小老爺。”
康飛搖著扇子,看了看臉色有些變的鼠須男,就說道:“既然不認得我,那,肯定也不知道我跟張家二郎是尿尿和爛泥的交情,當今天子有個奶兄弟陸炳,那是錦衣衛的堂上官,我跟張二郎,那算是尿兄弟,我也不是皇帝,不能給兄弟做個錦衣衛堂上官,但是,給自家兄弟報仇,滅個把人,那還是很輕松的。”
鼠須男嚇得臉色都白了,有心求饒,不過,這廝以前是街面上的潑皮,骨子里面也還有些混不吝,潑皮這個行當,要的就是場面,你有面子,別人就認你這塊招牌,你沒了面子,那就跌到爛泥里面去了,故此講究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