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因為【奢香辱,遭裸撻,銀刀健兒怒植發】,笞杖徒流死,打屁股本來就是要脫衣服的,結果老百姓都蜂擁而來看打屁股,導致山民造反。
所以對錯界定是一件很難的事情,康飛覺得帽子被打掉也沒什么,可是,周圍人不答應了,這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,大家都上去打,我為什么不能上去踢兩腳呢?
這是一種很樸素的思想。
結果,一群人惡狠狠就撲了上來,把康飛都驚呆了,覺得倭寇都沒這么猛的,大約,也就是當年跟哈老四去剿匪,結果土匪赤膊都敢沖全身披甲的騎士老爺,何其之勇也。
他這一個愣神,未免就吃了好幾下。
旁邊雙魚拼命護著他,雖然她是個船上人家,小臂上的肌肉能氣死一眾惡少年,可是,猛虎也架不住群狼,何況她一個姑娘,頂在汪洋大海中……
要說起來,康飛還是頭一回陷入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,周圍都是這街上的人,反倒是十來個閑漢惡少年,這時候別說主力了,連炮灰都算不上……
被一群市井百姓,尤其其中夾雜著大量的大爺大媽,哪怕是五百年后,在街上看熱鬧,什么倒扒二奶三層皮這類,那也是大爺大媽是主力軍,要說打罷,康飛覺得能打這樣的一萬個,可道理不是這樣講的對不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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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大爺大媽的道理其實也樸素,你就算是該上最靚的崽,那也不能跑到我們瓜洲來撒野,何況你還打死了人,你這樣的人,我還不能痛打個落水狗?
無數的例子都足以證明,大爺大媽的戰斗力絕不是蓋的,哪怕是戰斗力只有5的鵝,一群鵝把一只惡犬攆得不要不要的時候,那也不是沒有。
故此,陷入了狂風暴雨之中的康飛很吃了幾下子,臉都不知道被哪個潑婦給用指甲撓了一把,火辣辣地疼,肯定是個女的,男人沒這么用指甲往人臉上招呼的道理。
看著一群不講道理的人,康飛真是火上房頂,再伸手摸了摸臉,碰到下巴的傷口,火辣辣地疼,大約是被撓破皮了,還帶著絲絲血跡。
這種傷口,他要是內閣閣老,說不準還能跟其余的閣老們開個玩笑,家中葡萄架倒了,又或者說,家中貍奴受驚……可他也不是閣老啊。
一時間,他真是想甩開膀子,叫這幫家伙知道什么叫醋砵大的拳頭,可是,旁邊的雙魚就死死地抱住他,一邊抱著他一邊還喊,“老爺,你真不能打,你要再打死打傷個把,那真是要吃官司的……”
她說著這話的時候,旁邊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大罵,“呸,你這個小婢養的,臭不要臉,還護著男人……老娘我扒了你這身皮,看你還要不要臉。”說話間,張開雙手,老鷹抓小雞一般,就來撕扯雙魚的衣裳。
這夏天衣裳本就少,雙魚身上不過是一件襖子,下面是十二層倒趕浪的褶裙,那女人上去就撕,雙魚原本還拼命護住康飛,被她這一撕扯之下,嚇得趕緊雙手護在胸前,即便如此,也被那滿臉橫肉的女人拽得衣衫不整。
那女人得理不饒人,一邊就叫囂,“大家都跟我一起,來把這騷婢的衣裙撕爛了,看她還護著男人不……”
旁邊就有女人呼應她,“這騷婢穿個十二層倒趕浪踩個木屐,看著像是個船上的,這船上的,豈不都是騷婢么,大家伙兒一起上……”
天朝是農耕文明,天生就瞧不起除了有地的之外的任何一種,像是船上人家,多有叫做疍民的,南直隸雖然不是閩浙,可對于船上人家,卻也是鄙夷稱之為【船上的】,百姓習慣性地認為,船上女人都是賣筆的,大筆大價錢,小筆小價錢,沒毛的筆格外要錢……
欺負這種人,大約連心理負擔都沒有的。
當然,這個時代,船上操著這個職業的的確不少就是了,這也導致女性痛恨,覺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