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其然,夏言入獄,嚴閣老如今圣眷在身,作為嚴嵩的干兒子,趙梅村也才有這個機會,以工部左侍郎的身份到南京指揮抗倭。
驟然發跡的趙梅村,以前不過一個刑部主事,后來巴結了嚴嵩,做了通政使,掌受四方奏折,俗稱銀臺,最大的好處,大約就是能夠時常見到天子。
可讀書人終究不是太監,靠著天子寵信就能搞定一切,何況,太監也沒搞定過一切,何況只是一個通政使。
所以,他夾帶內實在淺薄,像是他首席幕僚那番話,也不想想,趙梅村的干爹兼恩主嚴嵩,今年也六十九歲了。
這個人,腦子里面還是有些想法的,故此,一聽手下幕僚這話,未免心里面搖頭。
不過這家伙城府還是有的,卻也不惱,只是一笑。
正在這時候,外面他從北京帶在身邊的管家匆匆就進來,“老爺,有從浙江來的消息。”說著,就把手上的信箋遞了上去。
趙梅村接過,拆開封泥后展開了一瞧,頓時大喜,騰一下就站了起來,把前面的案幾都給撞翻了,上面的西瓜撒了一地。
他的首席幕僚后知后覺,這時候站起來就問:“梅翁,這是有什么好事么?”到底是幕僚清客,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那么一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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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哈大笑了幾聲,趙梅村大聲就道:“真乃是天助我也,趕明兒我就把這封信給韓石溪那老家伙仔細瞧瞧,也好好臊一臊這個川蠻子。”
第二日,他親自登了韓石溪的門,韓石溪原本不想見他,還是韓石溪手下幕僚有個叫牛布衣的,這時候就勸說,“石翁,趙梅村如今圣眷在身,何必如此難為他,就見上一面又何妨。”
韓石溪雖然老了,頑固了,卻也不是一點兒都聽不進去別人的話,聽了牛布衣所說,沉吟了一下,當下就請趙梅村進來。
兩人見面后,吃了茶,趙梅村這時候就把信箋給從懷中拿了出來,臉上若無其事地就說道:“本兵大人,下官這兒有一封信,是南京兵部主事唐荊川所寫,請本兵大人過目。”
韓石溪身邊幕僚過去接了,返身來遞給韓石溪,韓石溪展開一看,未免就砸了砸牙花子。
他之前大肆打壓南京守備魏國公,這,也是得到朝廷的默許的,畢竟,地方和中央,這暗中較勁的事兒,從古至今不絕。
他上奏折說魏國公勾結南京守備太監侵占草料場銀,自然不是為了那幾兩銀子,真實意圖,那自然也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。
說起來,韓石溪這個人,大約也能算得上有些操守的官兒,當然,得加個括號,封建時代。
按這個時代理解,這也算是一個好官,清官了,可是,誰規定好官清官就不貪圖什么的?
這世上,有的人好名,有的人好利,有的人好色,好名的,難道就一定比好色的有節操?
韓石溪就是一個好名的,他的真實意圖,就是總督六省抗倭,不過,朝廷還沒有這個先例,故此,他要略微用些手腕,費些功夫,才能把這個總督六省抗倭的權力給拿在手上。
我在大明開無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