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突然下的很大,已經連著下了好幾天了。
今天是除夕,宮里早早地掛起了紅燈籠,張燈結彩,年味十足。
哪怕是在這會吃人的皇宮,年味也比現代的大城市要重。
午膳時間,柳鳶正坐在暖塌上聽宮女說八卦。
“宋美人又胎動了?”
“是啊娘娘,本來皇上又要去看柔美人的,結果宋美人又給截走了。”
“嘖,這都第幾次了。肚子里揣一個真以為自己就得寵了?”
“是啊,依奴婢看,得罪了柔美人,她生不生的下來還是一回事呢。畢竟聽說林庶人冷宮里的尸體啊…全都是傷痕,餓的骨瘦如柴。不是柔美人做的還能是誰?”
云青連忙低聲制止:“噓…這都是宮中秘聞了,南竹你怎么還嘴上沒個把門的。”
被稱為南竹的宮女連忙懊惱的閉上了嘴巴。
當時處理林庶人的尸體的時候,兩個太監見她雖然臉破了相,可畢竟是娘娘,身上肯定細皮嫩肉的,起了歹心,結果衣服一扒身上都是猙獰的傷疤,被嚇破了膽子,尖叫出聲。
不遠處的侍衛恰好是皇上的人,發現后連忙一卷草席將林庶人扔去亂葬崗了,還把兩個太監押到了乾清宮。
皇上聽聞后勃然大怒,將兩個太監凌遲處死。為了不聲張此事,才沒有誅九族。
只是后宮的動靜,蘇玉梓掌握的很全,這事還是被小部分人知道了。
柳鳶擺擺手:“無妨,本宮宮里如今都是自己人和皇后娘娘的人,不會傳出去的。”
云青這才作罷。
“行了南竹,你再多留意留意這些消息,也好給本宮解解悶。”
南竹應了一聲,下去了。
這宮里打聽八卦的宮女們都已經慢慢有了組織,為首的是碧夏,還有秦函茗宮里的雯婷,曲嫣宮里的月華,柳鳶宮里的南竹,還有被迫加入的謹充媛宮里的小笛。
除了那些皇后不讓傳的消息,其余的大小消息都在私下里流傳的很快。
云青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自家娘娘,沒有一點不悅,好像打聽消息真的就是為了解悶一樣,再也不關心皇上去哪了。
她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老爺那邊一封家書又一封家書的催著娘娘爭寵,娘娘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一樣。
罷了,如此也好,自己是娘娘的奴婢,娘娘高興就好。
只是怕老爺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來逼迫娘娘就不好了。
云青一臉愁意的胡思亂想間,范祺的聲音就傳了進來。
“老婆!用膳啦!”
柳鳶嘴角揚了揚,莊祺一個日日一日三餐的給自己做飯,真是不知羞。
自己小廚房里皇上賞的廚子都沒活干了。
只見范祺一身喜慶的橘色衣服,披著一個毛茸茸的披風,肩頭還落了雪,手里捧著一捧梅花,笑著走了進來。
門簾被掀開的一剎那,帶進來一股子寒氣。
范祺身邊的宮女太監都已經被換了,現在身后跟著的宮女臉蛋圓圓的,瞧著十分幼態,是剛進宮的,年紀不大,手里提著一盒飯后用的糕點。
范祺給她起了個喜慶的名字,叫來福。
柳鳶很無語,但如今也習慣了。
“來福,把飯盒放到外廳的桌子上,云青你去吩咐上菜的都擺到外頭,本宮今日在外廳吃。”
范祺笑瞇瞇的將昨日的花從花瓶里取出來,把還帶著一點雪的梅花插了進去。
“你好大的膽子,如今見了本宮,都不行禮了。”
柳鳶微仰著頭,聲音嬌縱,聽在范祺耳朵里就是在撒嬌。
“那婉妃娘娘就看在臣妾做了大半天的蒸軟羊的份上,饒了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