間唯見興奮與快意。

他一入戰陣，便覺心頭順暢。

一身劍法施展起來通透無比，借戰養劍，進境神速。

那一絲分元真意越發的清晰，他的劍法在精進，愈發純粹。

“倒是我想錯了，分元劍法未曾練出真意，就將想著將其他劍法糅雜進去，險些入了歧途！”

李牧心中感慨。

一道劍法，練出真意之前，最好還是不能與其他劍法混雜，否則很容易走偏。

“他的劍法，為何給我一種越來越強的感覺？”

另一方，許妙音覺察不對，李牧的劍法越發神妙，應付自如，猶在進步。

“難道他是在拿我練劍？”

這個想法嚇了許妙音一跳，旋即心中又是躁怒起來。

這般做法落在她眼中無異于挑釁，借她之手磨礪己身，將其當成了磨刀石。

她輕咬紅唇，不再有天音符文落下。

“本不欲動用神通……奈何，如此欺我！”

剩下的猛獸刀兵依舊在悍不畏死的沖鋒，一個個折損在李牧的劍鋒之下。

許妙音盤坐下來，兩手一撫，古琴跟著落在膝上。

錚錚琴音驟然響徹，她周身的氣息一變，竟有光雨灑落，玉葉飛花浮現。

她仿佛凈土中的仙子，在獨自彈琴，遺世獨立。

十三個符文圍繞著她沉浮，不斷發出仙音。

處于包圍中的李牧覺覺察到危險，心中大動，看向許妙音處。

雖然不知她在做什么，可本能卻讓他感到有些不妙，靈魂在發出警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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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牧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
意念一動，時時籠蓋周身的劍氣瞬間飄散出去。

劍氣滾滾，好似浪潮打出，將那洪荒猛獸，刀劍斧鉞一齊淹沒，盡皆絞碎！

李牧氣息微微動搖，這樣動用劍氣，對自己來說消耗不小。

許妙音的眸子再次變回了秋水般的溫柔，直視著李牧。

隱秘的波動在擴散，籠罩了整片空間。

“六～欲～天～音～”

她的聲音像是在禪唱，又好像在誦經，隱隱約約也像歌唱，朦朦朧朧，聽不真切。

李牧只感覺意識昏沉，腦海中有一道聲音在不斷呼喚著他的名字。

他死死握住手中的劍，身體搖晃，目光有些散亂無神。

“李牧……李牧……”

那聲音愈發真切了，幾乎在他耳邊回蕩般。

“給我……斬！”

他口中低吼，腦海中劍光爍爍，璀璨無比。

然而無往不利的心念之劍竟第一次失效了，不曾斬卻掉這聲音！

他感覺眼皮沉重起來，意識漸漸沉入黑暗。

那聲音更加清晰，竟是他自己！

許妙音盤坐光雨和飛花中，眼神中不含一絲情緒。

她早就知曉李牧精神非同尋常，有手段抵御天音影響。

可六欲天音，勾動人心之中的一切欲望，這聲音源自于自己內心深處，而非外界。

所以，不論李牧的手段究竟如何，她都篤定李牧無法抗拒。

神通之能，豈是如此輕易就能被人破解的？

“萬物生靈皆有欲望，六欲天音之下，便是造化妖族都要迷失。”

“你，又如何呢？”

她盤坐原地，維持著神通，就這樣注視著李牧，等待他迷失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