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牧此時衣袍碎裂,近乎赤身裸體。
身上一片血紅,只余下片縷遮身,從煙塵中走出。
劍氣的反噬險些要了他的命。
若非葉家老祖金丹淬煉出的金色液體確實(shí)神異,他也支撐不到現(xiàn)在。
陪伴他數(shù)年的佩劍化為九塊碎片,被捧在懷中,嘩嘩作響。
雖然斬了劍之靈傀,可李牧的心情卻算不上多好,怔怔看著懷中的碎劍,難得的心緒低落。
這柄劍自他開始練劍時就一直相伴。
至今為止,已有近乎十二年了。
在李牧眼中,這柄劍就像一位老伙計,伴他走過無數(shù)個春夏秋冬,在劍道馳騁。
如今就這樣斷裂,讓他感到一陣恍惚。
當(dāng)然,面對強(qiáng)敵,它做到了極致!
不過,它終究碎了。
這種感覺,就像是一位陪伴多年的老友驟然離去,讓李牧心中不是滋味。
場域的禁錮慢慢解開了。
許妙音看著渾身狼狽的李牧,隨手揮出一道白光,瞬間將他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凈。
李牧健碩的身形在她眼中一閃而過。
許妙音略微偏過頭去,耳根處浮現(xiàn)一抹微紅,順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襲白袍丟了過去。
“你看了我,我現(xiàn)在也光明正大看了你,也算是扯平了……”
不知怎么的,她的腦海中無端蹦出這個猝不及防的念頭,令她臉上染了一層紅霞。
白袍落在身上,李牧身形震動一下,這才回過神來。
他換上衣服,雖然略緊了一些,也還算合身。
這衣服偏向中性,一襲雪白,穿在李牧的身上別有一番氣度。
許妙音滿意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然后柔聲提醒:“劍斷了也無妨,炎武院中有天工殿,專司兵甲鑄造,送去重鑄即可,不過需要自備材料與費(fèi)用。”
她心思聰慧,自然能一眼看出李牧對那柄劍看得很重。
“若是要重鑄,最好多融合一些材料,隨著我們實(shí)力增強(qiáng),劍也要能承受大用,也免得再次折斷。”
李牧眼神亮了一下,微微頷首,“多謝許姑娘提醒。”
他一場大戰(zhàn)剛剛結(jié)束,倒是腦子沒有轉(zhuǎn)過彎,一時間都沒想起來斷劍還能重鑄。
在一定程度上,斷劍重鑄,這也是好事。
隨著他實(shí)力越來越強(qiáng),老伙計去重鑄提升一下,以后繼續(xù)并肩作戰(zhàn),也是好事。
斷劍重鑄之日,一人一劍歸來之時。
他呼出一口氣,掃去心頭憂慮,小心翼翼的將斷劍收入儲物戒中,單獨(dú)放置在一旁。
青灰色的劍之令牌并未被收起,李牧將其掂在手中,仔細(xì)凝視著。
很快,他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,強(qiáng)大到堪稱恐怖。
“劍意……”
那一縷劍意正是被封在這塊令牌中。
劍意可是意之境的手段,透過劍氣,便可一窺劍意的威能。
斬仙一劍威能太強(qiáng),加上本身也是劍道手段,直接觸動了這劍意,令其主動激發(fā)。
幸好這劍意被令牌束縛,僅僅只是威勢散發(fā)。
否則若真是劍意迸發(fā),哪怕只是細(xì)細(xì)的一縷,也絕對不是李牧可以抗衡的。
這一戰(zhàn),李牧收獲不小。
對于以往只存在于概念中的劍意,如今也終于有了一個清晰的認(rèn)識,甚至是一絲感悟。
“意者,生發(fā)于念,無形無相,故此無不可斬之物!”
“也不知我何時才能達(dá)到意之境?”
他心中生出向往,對于提升實(shí)力的決心又迫切了幾分。
“這一戰(zhàn),倒是收獲頗多!”
李牧呼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