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都城前一天晚上,定王府的祠堂。寒若塵回都城處理叛變后第一次來見他母妃,神情未變,只有他微微顫抖的手,在想他要不要問出關于他父親的事。
為什么他母妃會給他父王下藥,那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。他也想著這件事當作從來沒有聽到過,可是父王那張臉一直徘徊在他腦海里。那是他崇拜的父王,沒有死在戰場,而是被他母妃下藥而亡。
這是何其的悲哀。
“王爺來了,老王妃剛剛還在念你呢!”跟在老王妃身邊的麼麼看到進來的王爺,話語中透露著高興。
而在祠堂前面跪拜在蒲團上的老王妃,手里捏著佛珠嘴里默默念道。讓想要開口叫的麼麼也被寒若塵給制止了。
在定王府的祠堂里只有他父王跟他外婆的牌位,寒若塵就著旁邊的蒲團跪下去行拜了幾個禮。
一旁的老王妃微微張開眼睛看了下他,又閉上眼默默念經。
寒若塵跪在蒲團上,看著上面父王的牌位,“母妃,父王去世了也有十年之久,不知母妃還記得當初父王的容貌?”
一聲問讓老王妃身子微微顫抖,她腦海里那臨死前看著她不后悔的眼神,讓她這些年不能入睡,她如何不想,如何不會記。
“母妃,還記得當初父王和母妃那份相濡以沫,平淡幸福的感覺是孩兒一直羨慕的事。至從父王去世,母妃失蹤。孩兒從那時心里就一直想要找到母妃,還要找出殺害父王的兇手,替父王報仇。”
平淡陳述,寒若塵的話就好像在跟他母妃聊天一樣。讓他母妃知道支撐著他那么多年是為了什么。
每一字每一句,讓老王妃捏佛珠的手轉快,那顫抖的手激動的要把佛珠給扯下來。
老王妃的沉默,寒若塵也沒有在意,而是聊家常一樣,“母妃,有些事孩兒不知道或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。現在朝廷的局勢也穩定下來,孩兒想要跟蘇蘇出去看看,倆小孩我也帶著一起了。府里我也交代了祥叔,一有什么事他會通知我。”
老王妃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,只有她拿佛珠的那手微微顫抖顯示她心里的不平靜。
塵兒都知道了,他應該恨她這個母妃吧,毀了他崇拜的父王,那一代梟雄栽在他枕邊之人手里,死之前都不恨她也不后悔認識她。
她也是很天真的以為,隨著時間的變化,會有人忘記那事,并不會去察覺人為還是生病而成的。卻不知當時的塵兒就已經看透了這一切,只是他懷疑的對象不是他這個母妃。
只要做過的事怎么瞞都是瞞不住的,就好像她在皇宮那幾年,百里淵以為把她禁錮在皇宮,讓塵兒失去雙親從此變得一蹶不振,可是他想錯了,有些人是龍終究還是會成龍的。
貼身麼麼看兩母子,話都沒有說幾句,王爺就離開,上前寬慰了一句,“主子,王爺能這時來看你就是很惦記你這個母妃了。”
“扶我起來吧。”老王妃起身后站在老王爺的牌位前,“王爺,你說我是不是錯了,應該是吧。”
看著牌位,她就跟看到那個一直遷就她寵著她的王爺。
蘇曦從城外回來,讓青衣收拾行李。他們從明天開始要離開都城,打算踏遍南淵大好河山。
“青衣,王爺去哪了。”時辰不早了,她怎么沒有看到若塵。他不會反悔了吧,這剛卸了職就喝花酒。
“王妃,在你還沒回來前,王爺去了老王妃那里。”
“母妃那里啊,那我知道了。青衣你去幫兩小孩收拾行囊,這里我自己收拾就好了。”
把行李打包好幾箱,蘇曦挑挑揀揀又拿出了好些衣服,不常用的拿了出來,也不知他們這一去要去多久,春夏秋冬衣裳都給帶了幾套。
回來的時候寒若塵看她這樣,好笑不已,“蘇蘇,你這是很高興。”
寒若塵的聲音讓蘇曦抬頭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