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回軒難得懦弱了一回。
他沒有回陸家,更沒有回去質(zhì)問自己的父親。
他怕,怕武奕霖說的那些就是真相。
就這樣渾渾噩噩過去兩個月,直到這天,周哲發(fā)了一幅畫過來。
畫上的,是個女人,被放在一個超大號的容器中,渾身管路,容器里灌滿了綠色的不明液體。
那女人身上雖然不像武奕霖那般青青紫紫,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的太久了,只感覺那皮膚都快要被融化。
那個女人是姜虞。
周哲:我跟他們簽了保密協(xié)議,眼睛被捂住,才來到類似一個地下室的地方。
周哲:那個地方甚至比h市最大的地下停車場還要大,里面又有多少人…不敢說,總之我看到的這種容器至少就上千個。
周哲:那里不讓帶任何電子產(chǎn)品,圖是我后面畫的,能還原百分之八十。
所以,陸回軒回到了郊區(qū)別墅。
車子停在別墅外面,車床上落滿了雪,他單手握著方向盤,低垂著眼,嘴角滑過一抹自嘲,這才下車。
他打開別墅的門,劉管家邊走過來,嫻熟的接過他手里的東西,“少爺要不要吃些東西?我去吩咐廚房煲湯。”
“不用。”陸回軒淡聲拒絕,看向二樓那漆黑的房間,“我爸沒回來?”
“你也知道,自夫人失蹤之后 老爺精神狀態(tài)就一直不怎么好,不過您放心,小劉跟著呢!”
劉管家說完,又動了動唇,似乎是話到了嘴邊又因為各種顧慮咽了下去。
陸回軒忽略劉管家的不對勁,徑直去了二樓最深處的那個房間。
房間還是以前的樣子,十年都沒變過,他打開燈,就看到了墻上掛著是婚紗照。
照片上的姜虞年輕又漂亮,跟今天周哲發(fā)來的那個圖,幾乎是天差地別。
他手指輕輕帶過桌子,手指指腹便染上一層灰。
這里很久沒人打掃了。
陸回軒翻找了一下房間,甚至連墻上的照片都摳下來看了個徹底。
沒用什么都沒找到。
他退出房間,對著劉管家開口:“找人來打掃一下我母親的房間。”
“這…”劉管家欲言又止。
“嗯?不行嗎?”
陸回軒挑眉,眼底露出不滿。
“不是的少爺,是姥爺不讓我們進(jìn)那個房間,以前都是老爺親自打掃的,說是怕我們損壞了夫人的東西,夫人生氣,就不愿意回來了。”
只是自從少爺單獨出去住,老爺也不怎么回來,每次回來看上去都萬分疲憊,明明公司的大小事宜都壓在少爺身上呢!
“哦,原來是這樣。”
他語調(diào)冷漠,沒再繼續(xù)說要打掃房間的事,仿佛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。
只是被他壓下來的眼眸,略顯冷意。
他轉(zhuǎn)頭扭向書房,可發(fā)現(xiàn)書房的門是鎖著的。
他嗤笑一聲,回到自己房間。
第二天一早。
陸回軒淡漠的喝著手里的溫羊奶,視線落在門外,不應(yīng)該是落在滿臉疲憊的陸放身上。
陸放見到陸回軒眼里滑過一抹詫異,但是很快又恢復(fù)如初。
他像是一個好爸爸,坐在陸回軒對面。
“回軒什么時候回來的,也不提前跟爸打聲招呼。”
他說著,給那快要見底的溫羊奶又添上一杯。
他擰著眉轉(zhuǎn)頭對旁邊的女傭開始訓(xùn)斥:“真是的,站在旁邊一點眼力見兒也沒有,回軒牛奶喝完了,不會替他加滿嗎?!”
他怒目圓睜,好像下一秒就要將那個女傭開除。
陸回軒看著手里的羊奶陷入沉思,最后嘴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