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允初從謝嶼澈這里回來的時候,就看到何姣姣趴在窗戶旁邊,一動不動的。
她走過去,才發現何姣姣似乎在發呆,那雙滿是明媚陽光的眸子在那一刻好像多了些許傷感。
她摸了摸何姣姣的頭,柔聲問:“在想什么?”
何姣姣揚起小腦袋就看到謝允初那張漂亮到不像話的臉。
“允初姐姐,其實我總覺得我們生活的世界,冷冰冰的。”
親情不一定是親情,愛情也摻雜著些許算計,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了。
謝允初拿過她放在窗臺上的書,輕輕翻了翻簡介。
“現實世界總是這樣殘酷,所以,那群寫小說的,才會把浪漫投放到他們創作的那個世界。”
何姣姣低著頭,小說多好啊,愛上就是一輩子。
可實際上,絕大多數的人都跟她爸媽一樣,熬不過那七年之癢。
何姣姣托著下巴,她爸媽結婚第七年離婚了,她跟著媽媽,哥哥跟著爸爸,可是跟在媽媽身邊,她好像不愛她,最后又把她還給了爸爸。
什么是愛,何姣姣不明白。
這個字存在的意義,好像沒有金錢兩個字更重要。
她又歪著頭看了看謝允初,最后默默出聲:“允初姐姐,我去修剪玫瑰花了。”
三日后。
謝允初帶著謝嶼澈照常來了慈善拍賣會。
謝十安保養的很好,四十多歲的人,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的樣子,他一身白色的西裝,胸口處還標繪著一個愛心。
嗯,看上去人模狗樣的。
只是入場的一瞬間,她不僅看到了謝十安,還看到了謝澤。
謝澤安靜坐在那里,倒是沒了之前的頹廢模樣,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謝允初,那眼神算不上友好,甚至還帶著點肅殺的冷意。
謝澤應該不會這么沉不住氣,今天就來找謝十安的麻煩吧?
她找到劉天揚,示意他有時間就可以對謝嶼澈下手了。
“來之前我給他下了藥,你放心吧,辦完事早點出來,我找了記者。”
說完,她又跟個沒事人一樣,往那邊場地走著,可迎頭就撞上了謝十安。
謝十安攔住她,眼里滿是“慈愛”,“手養的怎么樣了?能彈鋼琴了嗎?要是可以彈鋼琴,不如當眾表演一下?”
謝允初心中冷哼一聲,她手的情況,謝十安又不是不知道,這話明知故問嗎?
故意往她心口扎刀,真可惜,她并不在意。
“我的手這輩子是治不好了,所以彈鋼琴的事,您還是找別人吧。”
說完,她就要走,可謝十安偏偏不讓她如愿,他臉上做出很愧疚的表情:“初初,你可別怪阿伯,阿伯當時無權無勢,想保護你也沒有什么辦法。”
“我們當時并不熟…所以您無需自責,當時還多虧了您,要不是您,謝家現在也落不到我手里。”
謝允初覺得,自己臉都快笑僵了。
只是她說著這話,更讓謝十安覺得自己之前猜的是對的。
三年前謝允初寧愿斷手也要把謝家拿回來,那里是為了謝嶼澈,分明就是為了自己的私心。
他當時倒是小瞧她了,十八歲就有這種膽子。
現在謝澤倒臺,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害謝嶼澈。
可是她應該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。
只要她敢做,他就可以借著這個把她拉下馬,暫時充當一回好人,救一下謝嶼澈。
只是謝嶼澈這名聲還是得毀的。
謝十安努力壓著嘴角,點了點頭,什么都沒說。
應付完謝十安,謝允初才回到謝允初身邊。
“十分鐘之后,你去洗手間就好